新不起来,但她有个很小清新的祖母。
一提起伊莎贝拉,楚清让就有点不想接话了,他对伊莎贝拉这位老前辈的感情实在是有点复杂,她对他说话很不客气,却也实打实的帮他牵了能给他今时今日地位的事业线,最重要的是……楚清让从来没对别人说过(自己也不肯承认),曾经有那么一刻他是很羡慕霍以瑾的,她被她的家人保护的那么好,而他却被他的家人逼着不得不远走他乡。
人类面对自己羡慕的事物往往会有两个极端的表现,要么想要保护,要么想要毁灭。
说实话,楚清让对于他自己处于哪种心态,真的说不好。
“我其实不太懂这些艺术啊油画的,比起一幅画被形容的多么意义深远,我反而只能记住那幅画背后的价钱,这样是不是太世俗了?”霍以瑾自嘲道。她并没有发现楚清让的异常,因为楚清让遵守了对伊莎贝拉的承诺——他从始至终都在霍以瑾的面前演的很完美。
“我也一样。”楚清让是真的很诧异于霍以瑾这个大小姐也会有这样的想法,语言上不自觉的就亲近了许多,“这个只限于私下里和你说,我对于一幅画是否是名画的定义永远只有它被拍卖的价钱。”
☆、对总裁的第十七印象:
对总裁的第十七印象:调戏能力满级。
共同话题有了,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霍以瑾也就是看上去高冷面瘫一点,面对她愿意与之说话的人其实也能变身成小话唠,再加上楚清让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设,两人之间水到渠成的出现了一段交流的小高-潮,就像一对久别重逢曾无话不谈的少时好友。
楚清让发现霍以瑾其实并不是他想象里的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冷大小姐;而霍以瑾也意识到楚清让与她理解意义里在风雨中摇曳的小百花是有一定区别的。
而这种差别……让他们心情愉快,觉得对方和自己还是可以很亲近的。
“人们好像总是会不自觉的在美术馆、图书馆这种地方放低声音和放轻动作,哪怕是在已经关闭了,不会打扰到别人的情况下,很奇怪吗?”霍以瑾突发奇想。
“大部分人都是惯性使然吧。”楚清让这样回答,“一种心理暗示,就像小孩子永远不敢去挑战来自父辈的权威。”
“那大部分人会在心理悄悄好奇‘在画廊里大喊或者奔跑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吗?”霍以瑾用一双狡黠的大眼睛看着楚清让,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楚清让的耳边却在这时响起了夏日燥热的蝉鸣,响起了他的女神对他说“你不是生来就该被人打的,站起来啊,反击啊,去反抗这个对你来说不公平的世界啊,胆!小!鬼!”
那年夏天,罩在年幼的楚清让身边的那层透明玻璃罩,就这样迎来了来自外面那个世界的敲击。曾经仿佛怎么都挣脱不了、压的他都快喘不过来气的玻璃罩,在这话之后很轻易的被打破了。划在楚清让脚下的那条线不再具有威慑,他迈过去了,也不过如此。世界彻底暴露在他眼前,是那么大,有着无限的可能。
这年,清凉寂静的画廊里,有一个与楚清让的女神南辕北辙的女性再次对他发来了这样的邀请,那位女性的样子渐渐与他记忆里的女神重叠在一起,又或者是在覆盖他记忆里女神的位置。
楚清让怯步了,他笑着摇摇头:“那样会很奇怪的,我们是成年人了。”
年幼的黑胖女神与霍以瑾重新分开,女神再次出现,缺了颗门牙的笑容依旧绚烂,在记忆里比钻石还要闪耀。
幸好,你还在。
“也对啊,”现实中的霍以瑾尴尬的笑了笑,“哪怕没有人,这样跑啊、叫啊的也太有失身份了,画廊里到处都是监控摄像头,警卫室里还坐着两个一刻不停的盯着监控屏幕的值班保全。而且这样对艺术也有可能有点不太尊敬,是吧……”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楚清让与霍以瑾四目相对,霍以瑾在努力想要用笑容化解尴尬,楚清让却回了一个如初冬旭日般的温暖笑容,强制自己在心理想,看,梦醒了。
之前无话不谈的假象终究只是两个人互相都有意迁就的结果,就像灰姑娘的华美马车会在午夜十二重新变回南瓜,他们聊的突然,结束的便也就会十分突兀。
整个画廊在那一刻重新归于寂静。
霍以瑾打起精神重新寻找话题,楚清让却已经跟不上了,又或者不想继续和霍以瑾这样有点迈入危险边缘的聊天。他重新回到了他的安全地带里,裹上温暖微笑的外表,变成了那个翩翩风度、谦谦君子的楚清让,不会给人造成困扰,却一点都不真实。
“这次邀请你来看画展,是因为有副画无论如何都想介绍给你。”霍以瑾引着楚清让走向二楼最中心的展厅,“就是这副,《对你献上我最炙热的爱》,我小时候总是会来看。”
“这副不是……”被翁导买走的那副曾经属于伊莎贝拉,等她去世后唯一被拍卖的后现代名画。楚清让有点拿不准这个时候该不该把这样的背景再一次科普在霍以瑾面前,毕竟事件里的当事人一个是她的祖母,另一个却不是她的祖父。
“恩,这就是被翁导拍走的那副画。”霍以瑾倒是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