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汶一把接过,对张允铮做鬼脸:“我要不要,你管得着吗?!”
张允铭拍手哈哈笑起来,沈汶刚进来时见到他的沮丧一扫而空。
沈汶看看几乎完成的白墙说:“太好了,我下回来就能用密室了。”
张允铭说:“若不是有人钻牛角尖,你本来这次来就可以了。”见沈汶疑惑,他对着墙一努嘴。沈汶凑近仔细看,对张允铮大叫起来:“你来回抹个什么劲?!这不已经很平整了?!”
张允铮鄙夷道:“你真没眼光!看看,这里,这里!这么多疙瘩!”
沈汶跺脚:“这是密室的外墙!外面肯定是有家具挡着的,你要那么精细干吗呀!我得开始工作了!”
张允铮冷哼:“你前几天也没来,肯定在家又吃又睡的!我这里多干了一天就耽误你了?小骗子!”
沈汶哇哇叫:“混球!你抹得这么平,日后也没人看得到!”
张允铮瞪眼:“我看得舒服就行了,管别人怎么想!你少管我!”
沈汶拿起布料:“我不管你了,我下次来,你要是还在抹墙,我就给你都划花了!”
在张允铭的笑声中,张允铮对着沈汶的背影喊:“你敢!我往你脸上画个大王八!”
张允铭笑得弯腰:“她是个女孩子,你画王八有什么意思?”
张允铮对张允铭也瞪眼:“你少管!我想画什么就画什么!”
张允铭指着他:“你怎么不告诉她料子是你给她买的?”
张允铮撇嘴:“什么叫给她买的?那样她会要吗?你不是说了吗?只不过是赔给她的,她收下才成。”
张允铭笑着举手:“好好,算是赔吧,能不能算是我给她买的?”
张允铮挥着瓦刀:“想打架?!”
张允铭忙说:“别打别打,把这墙弄坏一点,你还不再抹上十天半月的?”
张允铮气呼呼地又抹了半天,在张允铭哈欠连天的催促下,才收了工。
沈汶回到了自己屋里,将布料给了苏婉娘后就睡觉了。次日起来,苏婉娘对沈汶小声说:“那料子很好,你哪儿得的?”
沈汶说:“是张大公子给的,因为那个混孩子把我的夜行衣弄脏了,我让他赔……”说到这里,沈汶一怔:那时是让张允铮赔,可是怎么是张允铭给自己的?这是谁赔的?按理该是张允铮呀……可不及她想清楚,苏婉娘就焦急地说:“你怎么能那么小气呀!怎么能让人家赔?你那夜行衣都是我在外面买的粗麻布做的,不值钱的。”
沈汶笑着说:“可是你绣了花了呀,可贵重了!”
苏婉娘叹气:“天哪!这可要让人家笑话了!你还是侯府的小姐吗?简直是卖蚕豆的娘子了!一粒粒地要钱。”
沈汶咯咯笑起来,把方才的念头忘了。
苏婉娘摸着精致的料子说:“这料子做夜行衣可就糟蹋了,活脱脱成了锦衣夜行。”
沈汶不在乎地说:“不做也不能送给老夫人和娘,做了吧,平白放在那里还容易惹事。”小姑娘屋子里有黑色布料,这可是要惹嫌疑的。
苏婉娘深觉暴殄天物,但还是动手裁了,给沈汶做了夜行衣。沈汶现在一年就长两寸多,至少裤子得一年三做,才不会成吊脚裤。
她见沈汶上次拿回来了果干,这次又拿回来了料子,只道是张大公子看着沈汶小,平常给些吃的不说,听到沈汶说要赔衣服,就很有风度地给了料子,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是张允铮给买的。话说回来,若是私相授受,一般不都是给个玉佩簪子之类的?谁会给块黑衣料?她受四皇子的影响,眼界不够开阔,就没起什么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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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现在每日的活动就是为沈坚打点行装。这是她要送走的第二个儿子,杨氏觉得自己的心快要疼死了。
她开始真地后悔嫁了一个武将,与镇北侯这些年聚少离多不说,好容易养大的儿子们,就这么一个又一个送往遥远的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