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路啊,都是一步步走过来的,多难走,好走,都无所谓,说是命也是命,说不是,也不是。你还年轻,路还长着呢,凡事想开点。”
七夏沉默着,好久都没有说话,直到司机大叔以为她不会再回答自己时,才听到她在身后轻轻地像是叹息了一声似的,徘徊又迷惘的语气,似乎是在问他的,却又好像不需要他的回应。
“如果觉得自己做错了事,要怎么弥补,才是对的?”
……
七夏来到学校时,已近中午,恰好碰到班主任韩臻和班长杨兴正在站在教学楼下说话。
避无可避的她只能乖乖地走上前去,彼此打过招呼后,七夏便把准备好的实习汇报表交到韩臻手里。
韩臻看了一眼手里的汇报表,再看了看脸色有些苍白的七夏,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怎么这么早就结束实习了?那边工作不开心吗?”
七夏正在手包里翻找钥匙,闻言便怔了一怔,抬起头,不免有点汗颜,还有点纳闷。
她看起来真的很像是那种受了委屈就逃之夭夭的人嘛?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这样想?
“不是啊,准备继续读研而已。”七夏面不改色地给自己扣上一顶金光灿烂的大帽子。
韩臻“哦”了一声,知道七夏向来不爱和他说话,也不再多问,转身拍了拍杨兴的肩膀,“去送送夏夏。”
又对七夏解释道:“最近学校办庆典,校内校外有点乱,让杨兴送你出去吧。”
闻言,七夏只能点点头,微笑着接受。
两个人一起走在熟悉的校园里,彼此都沉默着,到底还是有些尴尬的。想起上次的不告而别,七夏虽然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过错,但毕竟还是有些欠妥当的。
“上一次……我,实在不好意思啊。”
杨兴走在七夏身边,一直在默默地偷看她,闻言不由得一愣,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她的意思,想起自己上次的鲁莽行径,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笑道:“嘿,你别放在心上,上次也是我不好,明知道你不喜欢,还一意孤行的,我……哎,其实你开心就好了。上次你身边那个男人就是你男朋友吧?你们挺般配的。”
上次……
“他叫关雎。”七夏淡淡地说,没有承认,也不否认什么。
杨兴虽然平时有点马大哈,可不知为何此时竟莫名地觉得七夏看上去有些悲伤。
可是悲伤什么呢?他不知道,也不能问。
直到把七夏送上出租车,看着车子越行越远,看着她的身影一点一点地消失不见,他都没有问出口。
其实,我一直知道,你值得更好的人,比我要更好的人。所以,了却那最后的一点儿念想之后,我只想默默地祝福你,祝福你们。
你的悲伤和喜悦我来不及参与就失了机会,所以,不问,不谈,不念,是我对你,最好的距离。
……
杨兴回到办公室时,韩臻正在打电话,他便自顾自地拿起桌子上七夏刚刚交来的实习汇报表一页一页地翻看。
脑海里却一直徘徊着一个念头——要不要把上面的照片抠下来呢?抠下来会不会被韩臻打死?
“嗯……我看她状态不太好,你多注意一下,别回头媳妇儿跑了又来找我哭。”
韩臻一面举着手机说着话,一面一心二用地斜睨了杨兴一眼,只一眼,便好似洞悉了杨兴脑袋里的那点子歪心思一般。随即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对着杨兴的脑袋就是一巴掌。
杨兴含着眼泪抬起头,有些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的导师,却见对方压根不再看他一眼,还在冷着眉眼打电话。
“行,就这样。”
挂断电话,韩臻终于把视线转回了杨兴身上,劈手就夺回了七夏的汇报表,嫌弃地睨了杨兴一眼:“收起你心里的那点小心思啊,想偷照片啊,门都没有!”话落,又自己嘟哝了一句:“要是让关雎发现他媳妇儿的照片从我这里流到了别的男人手里,不杀了我才怪。”
关雎?
对于刚刚知道这个神奇人物名字的杨兴来说,这个词简直太敏感了!
“他是不是欺负七夏了?”
韩臻抬头,一脸的莫名其妙:“谁?关雎?他会欺负夏夏?你欺负七夏,关雎都不会。”
杨兴看着韩臻那一脸“你别逗了”的表情,突然就有点生气:“可是七夏明明很不开心啊!谈恋爱的人不是应该很幸福才对嘛?”
闻言,韩臻倒是难得地严肃起来,扶了扶镜框,回想起七夏的状态时,也有些纳闷:“你这马大哈都发现了,关雎怎么可能没发现呢?不过夏夏不说,他……他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唉不说了,不说了,赶紧干活,干完了回家吃饭!你师母今天炸牛肉丸子呢,赏你俩好了。”
“诶?哎!”
杨兴的注意力就这样韩臻随意地转移了,可彼时的关雎却是一个人站在偌大的办公室里,久久地理不清纷乱的思绪。
他站在整面的落地窗边,眼眸微垂着望着窗外,却似乎什么都看不进眼里去,心头总是沉甸甸的,像是被沉重的铁网网住了心一般,冲不破,也逃不脱,只能眼睁睁地任由一颗心一点一点地下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