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躁,不耐烦地出声。面上虽看不出异样,耳朵根子却是有些发热。
那丫头深吸两口气,想通了这怕是为着里面那个姑娘问的,碍着素来就畏惧他,回答便有些磕巴,“不、不是堵。”
那丫头面上烧得不行,低了声音告知他,“得用特制的月事带,须、须得干净柔软,既是姑娘用,怕是还得熏香除潮,之后服帖着那处,两、两头连了细绳,扎紧在腰间便可了……”
“竟这样麻烦。”薛二爷暗里啧啧两回,一门心思想着马上试一试,“既是如此,你便送了来……”
“不、不可。”那丫头面上越发烫起来,“这要各人用各人的,奴婢的脏得很,怕是要污了姑娘冰清玉洁的身子……”
闻言,薛二爷嫌恶地皱一皱眉,甩了袖子道:“那便吩咐了绣娘立马赶制,一刻钟后,爷定要看见成果。”
那丫头得了令,连忙拔腿就跑,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心里还止不住为绣娘们同情一回。这既要剪裁,又要量布的,说不准还得绣上几针,一刻钟的功夫又哪是能赶得及?
……
不论府里绣娘心中再是抱怨,手上却都是麻利的活络起来,将将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果真紧赶慢赶人手缝了一条出来,不说精细与否,总归算过得去了。
那丫头赶忙用干净的锦缎一抱捧来,薛二爷关了房门,将这一抱女子专用的物事一一摊在桌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了一条起来,细细观摩。
长不及肘,宽不及掌,以细带连之,触及柔软,气味芬芳,色泽清素淡雅。外则镶绣花纹藤蔓,精致雅趣,内则多采用棉、布,以洁白柔软为上选,女子月事期间必不可缺之物,防漏防渗防沾污,乃女子月事带也。
薛二爷将其捏在手中研究一回,复又放眼朝桌面望去,择来选去拿起一条玉白色的,转身就步入了寝屋。
他此刻意兴正浓,挑开床幔正要步入正题,谁想触目一景却叫他有些哭笑不得。原来他那价值千金的双绣床褥,早叫那沉睡的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小人儿,给染得绯红一片。
薛二爷也不避讳,竟一把就将她抱起来,扯过锦被覆于其上,方褪去她的衣裙,新又放在榻上。
瞧着那雪腻之处,凌乱地缀染着点点猩红,忽地就有些闪神。乍一看去,仿似那冬日皑皑白雪之日,朵朵娇艳红梅,随风轻舞,肆意零落,怎一个美字了得!
赞赏归赞赏,薛二爷本人还算有些分寸,知道这小人儿受不得凉,将那柔软的细绳在腰间系个活结,替她穿上亵裤,才用烘的暖和的锦被严严实实裹住她。
望着她不安痛苦的睡颜,薛二爷心中到底还是生出几丝歉意。
……
佟姐儿不安地睁开双眸,不久前那钻心的绞痛尚未尽数散去,她还不及清醒过来,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道男声,“可算是醒了,来,赶紧喝了这驱寒补血汤……”
“嗬!”佟姐儿吓得就要坐起来,可虚弱的身子刚强撑到一半,便无力地跌回了榻上。“你又要做甚?可是嫌折磨的我还不够……”
佟姐儿对他给自己尝的苦楚记忆犹新,实在对他又怕又恨,听见他的声音周身汗毛都要竖起来,颇有些避而远之的意思。
薛二爷暗自着恼一回,放低了声线道:“乖,趁热喝了,爷便不再罚你。”
佟姐儿根本不信,缩在被窝里不肯出来,薛二爷紧拧着眉头,隔着锦被拍了拍她的小身子,“听话,流了那样多的血,不补补怎么能行。”
佟姐儿藏在被窝里的小脸慢慢红起来,稍稍牵动下/身子,方觉察出底下有异。一时羞愤地就快叫出声来,咬紧了唇瓣,低垂着眼睫,知道那月事带子只怕是眼前这人替她系的。
薛二爷想来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嘴角立时噙上笑意,“羞了?又不是没叫爷瞧过……”略一停顿,面上笑意更浓,“不过倒也算是头一回,头一回瞧见了那处的红梅点点……”
“别再说了。”受不了的止住他,佟姐儿羞愤欲死,活了这十余年,从未见过这等不知廉耻的浪/荡人物。她闭一闭眼,才从被窝里钻出脑袋。轻言细吐,“你搁在这里,回头我自己喝便是。”
这是在赶他走了,薛二爷不满地皱一皱眉,可看见她又要缩回去表示抗议,为了这么个小磨人精快些好起来,也只得恼火地出了寝屋。
佟姐儿慢慢坐起来,小口小口地喝完了汤,拥着被子靠在床头刚要舒出一口气时,薛二爷那尊瘟神便又回来了。
她蹙一蹙细眉,立时闭上眼睛,佯装已经睡过去的样子。
……
第二日,佟姐儿因身子还未恢复元气,仍旧卧病在床。她夜里睡得极不安慰,到了天明时分,困意才顷刻来袭,一觉便睡到了晌午时分。
薛二爷此刻不在屋内,佟姐儿悄悄松了口气,掀开锦被,艰难地落了地,净房里早备好了热水,她洗漱一回,才坐到镜台前梳头。
一头长发通到底,她才回过神来。起身开了衣橱,取出一件青碧色杭绸小袄穿在身上,才朝门边走去。
屋外的侍女显然已等候多时,“姑娘起了,午膳吃甚?”
“肉包子。”几乎是脱口而出,佟姐儿惊得一下捂住了嘴,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