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两家的关系。如果是被迫同意,则心里会有根刺。这种事,就是有这个愿望,也只适合私下里接触时说出来,有意外的话圆过去就好了,并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起。
杜如峰也是这么想的,他假装埋怨道:“妈,喜事不能都凑在一天,您看菜都好了,我肚子也饿了,回头再说这事吧。”
李晓路却拍手,“这样就太好了,我就又有一个姊妹了。”她又碰碰杜如蒿胳膊,“如蒿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我是农历7月1日生日,已过了。”
“那我比你大,我是6月份的。妈,您快答应,哈,这下我有妹妹啦!”
张梅英宠溺地看看她,又看了李志军一眼,得到李志军同意的眼神。她也一向喜欢杜如蒿的温柔懂事,而杜家人人品又好,认个干女儿也没什么。张梅英摘下脖子上挂的玉坠,笑呵呵地说:“今天匆忙,也没带见面礼,这个给你。”
张梅英给的玉坠是一个碧绿的豆荚形状,豆子饱满,豆荚尖微微翘着,连上面的纹路都纤毫毕现,张梅英又随身带着,这一定是她喜欢的,杜如蒿推辞,“您心意我领了,张姨,这太贵重了。”
“你这孩子,还叫什么张姨,是不是不乐意认我这个干妈啊?”
张梅英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年纪,自己实际年纪与她差得不是太多,这声干妈杜如蒿还真有点叫不出口。看看一屋子笑呵呵看着她的目光,她把脸一抹装进兜里,叫了声干妈。
“这就对了,干妈都叫了,礼物还不收?”李志军爽朗大笑。
杜如蒿接过玉坠,戴到了自己脖子上,既然干妈都叫了,干爸也没什么了。杜如蒿拿过酒壶,给李志军和张梅英斟上酒,“干妈,干爸,以后又多几个人疼我了,借酒表示下我的心意。祝你们万事顺心,身体健康!”李志军两人笑着饮了。
“我,还有我呢!你还没叫姐。”李晓路不甘示弱叫了起来。
干爸干妈是没办法才叫了,这个小豆丁,还想让自己叫姐?杜如蒿冲她笑笑,“你还要叫我师傅呢。”
开玩笑叫声师傅可以,真天天叫师傅可受不了,李晓路不说话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屋里气氛越发热烈。
既然给李志军夫妇敬过酒了,杜如蒿也就给大家都斟上,很快就到了严格知面前。
她目光诚挚,笑语盈盈,衬着这屋里的热闹,严格知恍惚一下,这不就是自己想象中的生活吗?温暖、融洽,关怀,每个角落都透着让人舒服的轻松。
他马上回神,接过了酒,下意识露出自己最好的笑容,喝完后让杜如蒿把饮料拿过来,两人碰了下,“谢谢如蒿,也祝你学业有成!”
在他深沉的目光下,杜如蒿目光坦荡,坦然和他碰了下又转向下一个人。这边杜如峰和马长坡也开始站起来给大家敬酒。
转了一圈,杜如蒿在自己座位上落座,问:“对了,严大哥,前段你们乡政府是否遇到一个不赡养老人的事?最后怎么样了?”
杜如蒿不问,严格知是不会说这事的,人家高高兴兴搬新房,他不会那么没眼色说杜家村的这事来扫兴。
只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可这一方人也是各种各样。想着乡里人淳朴,可却也因为受的教育少,做事更直白,更能让人看到人性的自私。像杜如蒿这样的,真是个异类。
“我们做了些工作,让他们弟兄三人每家一年出300斤粮食,80元钱,看病的费用均摊,至于住,每家轮流住,一个月一换。”
这考虑得很周到了。李晓路听到这样的事,气哼哼的说:“有这样的儿子,还不如生下来时一把掐死算了。”
“这真是造孽,也不怕他们家的小孩跟着他们学?”张梅英一向心善,是怎么也看不惯那样的人。
和张梅英观念相似,陈松枝附和道:“他们根本就不会想这么多,这样的人,真得天打五雷轰,可能还能有些怕劲。”
“咳,现在一心搞经济建设,许多好的传统都丢啦!”李志军感叹,“关键这父母还得自己立得住,不过连自己父母都不在乎的人,你能想象他们的品德吗?”
现在生活好了,农村就有不少父母给儿子盖了房子,娶了老婆,结果小一辈却不让父母住新房的事,但像杜大兄弟这样的也是少数。
一直没说话,多给大家服务的陈皎接口道:“李叔这话没错,现在村里就有不好的风气,哪个媳妇对老人好了,旁人还觉得你没本事,压不住婆婆。”
“说句不好听的,古时候人还说父不养无益之子,反过来也是这样。如果这些老人手中有钱,或者子女可能会多些耐心。国家要有个政策,满七十岁的老人像五保户那样给些救济就好了,这也能给他们些帮助。”
杜如峰并不是对什么都不知道,一心只读书的书呆子,可这种不孝顺的事,不是一人一己之力可以改变,他只是感叹,“如果要从经济上利诱子女对父母孝顺,这是整个社会的悲哀,可做了比不做好。”
严格知听了杜家兄妹的话,只有他才知道以杜家兄妹的年纪,能说这种话的分量。这话可不像不谙世事,单纯无知的人讲出来的。但如果懂得人心的恶,却还抱持着善意对人,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