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沓钱递给刀法利索的王大腿:“生意人不讲狠,讲个诚信,包间里的电视八百,音响一千二,这个屏幕砸坏了我给两千,门口的吧台碎了来拿五千……你呢,值钱点,一根手指两万,一次砍两根,我再奖励一万。”
凤书用包带绑住自己胳膊:“李公子,我砍你的人一根手指,你也砍我一根,我们扯平。四家店被你整了,算我技不如人,我认了。你们现在走,我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不然,你以后出门最好带够人,我凤书一个光脚的,从来不怕穿鞋的。”
李洛基认真听了一会儿,斜起嘴角笑了:“以后?大腿,你告诉她,盖一栋楼要多少水泥。”
王大腿抽出纸巾把菜刀擦干净,瞥了凤书一眼:“一栋二十层的楼,水泥墙里夹两百个凤小姐没有问题。”
凤书头皮一麻,没想到李洛基压根就没打算让她活着出去。情急之下,她从包里扯出林轻的项链扔进舞池:“李总不心疼秘书,总要心疼女人吧?”
李洛基原本在笑:“我就说,女人的战场在床上,跑到社会上来真是浪费人才……”余光瞥见那项链,忽然一滞,“大腿,拿过来给我看看。”
拿着项链,他神色微动,掏出电话拨了个号。
很快,凤书包里传来电话铃声。
她用左手从包里夹出林轻的电话:“小轻和那个小秘书可不一样,我不舍得让别人看着她。李公子把我夹墙里,三天内,她不是渴死就是饿死。有她陪着,我也值了。”
☆、第3章
第八十章
凤书的眼角有一条半指长的疤,说不上多狰狞,淡淡的一条斜在那里,就是让人不舒服。
她脸色青白,嘴唇因为失血而哆嗦,人却慢慢站起来,抽紧胳膊上的包带:“李洛基李公子,我12岁离家,南南北北快18年,给人跪舔过,也被人跪舔过。今天落在你手里,我没什么好说的。我那点家当你看不上眼,砸了也就砸了。只是小轻我放不下,肯定要带上她。”
李洛基放下二郎腿,向前倾身,手臂压在膝上,特别长的手指上一圈圈缠着那条项链。
半晌,他细长的眼睛一斜,把一只皮箱踢进舞池:“这边没什么热闹,把钱分了,回家放假。”
店员们个个杵在地上不敢动,猫神的经理弯腰,半天还是把皮箱往外推了推:“李先生,钱我们不敢要,您让凤姐去医院吧!再这么站一会儿……血、血都流干了。”
他身后几个服务生也跟着把手里的钞票放在地上:“您放过老板吧。”
凤书刚才没生气,现在倒有点气了:“一个个的,脊梁骨都给狗啃了!不用求他,求他也没用。这种人,你越是求他他越不把你当人,你们要是想跟我一起进墙就继续在这杵着。”
“你说的……”李公子点了根烟,“有点道理。”
满地碎玻璃,他拉过烟灰缸,把烟灰一片不落地掸进去:“门我是开了,三分钟。大腿,三分钟后清场。”
王大腿原本因为林轻视频的事差点被李洛基发配了,好在他做人机灵,带着工队里的十几个混混转到地下,把李洛基的大腿抱得稳稳的,老对得起自己大名。
难得李总给机会,这个时候不表忠心简直对不起自己两条腿。
他手一挥:“聿一,阿刘,去把门锁了。”
几个新人再撑不住,抓起地上的钞票转身就跑。
一分钟后,舞池里只剩经理一个。
王大腿凑近沙发:“李总,这么放他们走,会不会招来……咳,那个。”
李洛基摩挲着指间的珍珠:“不用操心。”看了眼凤姐,“让女人流血……啧啧……我还真有几年没干了,都怪这年头能入眼的处、女太少。大腿,叫人给凤小姐好好包扎包扎。”
王大腿为难:“李总,我们兄弟包行,扎也行,包扎真不行。”
“我……以前跟着店里一个老中医学过一阵子……”举手的是一直没走的猫神经理,“简单的包扎可以做做……”
李洛基挥挥手,打了个电话:“李秘书,去查她位置。”
放下电话,他扔了烟头,从金属烟盒里抽出两根:“来一根?”
凤书摇头:“不了,小轻不喜烟味。”
他收了一根,又点起一根,吸了一口,把烟整根扔进烟灰缸。
就在这时,猫神经理拿了剪刀纱布碘酒过来,才把东西放下,就被凤书一把抢过剪刀,反手抵在自己脖子上。
李洛基使个眼色,边上打砸的人都扔了锤子,围了上去。
“我不喜欢寻死觅活的女人。”他摇头,“床上时除外。”
凤书也不理他,手上一推,剪刀尖戳进脖子一个尖儿,血猛地涌出来。
“别动,”她一张嘴,带动更多血液,“李公子,我知道今天不管我说不说,你都不会放过我。就算你现在放了我,我走出这个门也甩不掉你的眼线,到时候跟着我找着她,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我一个女人,相也破了,牢也坐了,现在手也残了,钱也没了。与其站在这儿被你羞辱,还不如我自己了断。”
说着一点不犹豫,手上又是一个用力,血“噗”的一下从剪刀入肉处涌出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