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却忽的闯了进来,老夫人一惊,见是秀容便怒道:“成何体统!”
秀容顾不得什么,上前去在老夫人耳边说了几句话,老夫人的面色登时就变了,“她何时有了这种恶癖!果真当年就不该留下她,原就是个不洁不祥之人!”老夫人脸上是怎么遮都遮掩不出的厌恶。
秀容不知当年之事,只低声提醒道:“老夫人还是去……那件事……说漏嘴。”
万孙氏竖着耳朵使劲的听也只听见了这几个字,心念转了几转也没猜出来他们主仆所说的“那件事”究竟是指“哪件事”,但妥不了也是和国公爷那一房的人有关。便道:“大姑奶奶,咱们也算是自己人了,若有事您尽管吩咐。”
“夜深了,你去东厢房歇息,这是国公府的家事,你很该避讳一下。”说罢,由秀容搀扶起来便往外走。
万孙氏撇了撇嘴,起身,托了托发鬓,果真去东厢房歇息去了。
人赃俱获,辩无可辩。
周氏将洛瑾瑜命人押往东角门小跨院。
这小跨院平时闲置,是请了那个人来之前周氏才令人打扫的,却还没来得及布置,家具摆件都缺,只有一张四角桌子和几张靠背椅子。
此时,周氏和洛文儒坐在上首位置,洛瑾瑶和钱金银站在二人身后,一个做尼姑打扮的女子搂着瑟瑟发抖的洛瑾瑜,当她抬起头来已是满面泪痕,她才要松手,洛瑾瑜便死死揪扯住她的青色的道袍,她无法只得拖着洛瑾瑜给周氏并洛文儒跪下,“贫尼这几年是真心实意的侍奉佛祖,读了许多的佛经才忘却了过往去过的地狱,本该一心向佛,六根清净,可瑾瑜是我在这尘世里唯一放心不下的人。夫人将贫尼从菩提庵请了来,大抵也是有放瑾瑜一马的意思吧,她既已是罪孽深重,贫尼请求老爷夫人,让贫尼将瑾瑜带回菩提庵用佛法净化她,老爷夫人,还望你们慈悲,便看在四老爷的份上,再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
“娘……”洛瑾瑜脸上无有任何泪痕,只一双眼满是惊恐,如受惊的鸟雀一般蜷缩在尼姑的怀里,一声娘,令得洛瑾瑶感慨不已。周氏已告诉她了,四婶娘当年并没有死,而是被送去了家里供奉的庵堂。一个被污了身子的女人,能保住一命已是洛家的慈悲了。
尼姑被这一声娘喊的悲痛不已,抚着洛瑾瑜的背脊道:“别怕,有娘在。是娘不好,是娘忽略了,你那么小小一个人,从地狱里走出来,是会受影响的,是会受影响的,是娘粗心大意了。”
周氏望向洛文儒,道:“老爷,您看呢?”
“四弟只剩下这一个血脉了,瑜儿……今年才十六岁吧,太年轻了,夫人,让、让了空师父带在身边,听几年佛经,净化身心,等她的病好了再说其他的,您看呢?”
望着抖做一团的洛瑾瑜,周氏叹息道:“我正有此意,也不枉我疼她一场。瑾瑜,我有一事问你,去年你祖母七十大寿那一日……”
“老夫人来了。”外头守着门的红薇扬声禀告。
门被推开,老夫人由秀容搀扶着走了进来,周氏并洛文儒起身相迎,一人一边将老夫人搀坐在正当中的椅子上。
老夫人面容沉肃,道:“事情我都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