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园追出去叫他,可哪里跟得上他的速度。
方园看着犬的背影,她在山洞外面站了一会儿,正要折回山洞,刚好遇到白花从她面前鼻孔朝天地走过。方园知道两人素不对盘,她也犯不着拿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她头扭向一边来个视而不见。
“哼。”白花习惯性地轻哼一声,故意高声招呼她广场上的同伴。
方园看着不远处那群说笑打闹的女人,突然悲哀地发现,自己在部落里还没有一个要好的同性朋友。另外,她还发现,不但打猎队里没有一个女人,就连掌握先进技术的也是男人。女人能做的就是采集、缝补、做饭、养育孩子,现在又加了编织。各种迹象表明,女人真的在逐步退居二线。
天鹰部落是母系部落尚且如此,其他部落更不用说。难道,父系社会代替母系社会真的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必然规律?方园一阵心灰,前些日子因巫医之事被鼓起的勇气开始泄漏。
不行,不能灰心。关键时刻,方园很快扯回奔向深渊的思绪。什么社会的必然规律?有些史学家和社会学家就是马后炮,某场战役打嬴了,某个历史事件的发生,他们就会分析出一大堆前因后果一堆必然。当然,有些事情确实是这样。但并不是所有的都适用这个规律。
一种制度取代另一种社度并不一定就是历史的必然规律,也不表示后者就比前者进步。例如蒙元取代南宋,满清取代明朝。谁能说它是历史的进步?两者都把中华文明拖后很多年好吗?
更多更深的她也说不出来。方园此时暗恨自己,当初怎么不向二货小强那帮朋友多学一些历史政治知识呢?像什么《全球通史》、《罗马帝国兴衰史》、《君主论》之类的书。而她就喜欢看些心灵鸡汤、《知音》《读者》。顶多瞄几眼《厚黑学》、《我不是教你诈》,准备将来毕业进办公室用。
方园叹息一番,默默按下这股飘逸的心思。先解决眼前的实际问题,那就是她需要一个团队,一个理念相通、忠诚而有才智的团队。光靠她一个单打独斗不行。
从这天起,寻找志同道合的小伙伴也成了方园的任务之一。她只是暗暗进行,也并没有影响到其他工作。
犬自从上次表白被拒,已经好两天没跟她说话了。方园失落归失落,仍然有条不紊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等到大石将女式弓箭做好后,方园就开始拼命练习射箭,没有人天生就会某样东西,只要她勤于练习总会熟练的。部落里的其他女人也在她的带动下跟着一起练习。方园跟这些人打成一片时,也会悄悄物色自己的小伙伴。白花,不行,无脑爱妒忌;小雪,有点娇气;木香,也不太行。方园挑选了一圈也没一个适合的。这两天,她旁敲侧击地向狸打听到,原来他们部落里的出挑些的女人大部分在上次战争中战死了,还有几个被俘虏了。这也难怪。
练习一段时间后,方园的射箭准头好了许多。除了练习射箭,方园还会抽空进行体能训练。那些复杂的招式她统统不记得,只能从最简单的跑跳开始。她还突然奇想,记起以前看过的一个故事,说一个人每天抱一头小猪,一直抱,直到小猪长成大猪,他仍然可以毫不费力地抱起来,后来他成了有名的大力士,能轻而易举地把敌人抱起来扔了。方园现在就想试一试。于是她盯上了那头小猪仔,它现在只有二十来斤。方园每天早晚各抱一次,抱着爬部落后面的土坡。小猪仔哼哼唧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部落里的人奇怪地看着她这个新玩法。方园竟真的坚持了下去,放在现代真不敢想像。主要原因还是这里的生活太单调,没有网络没有书本,没有太多即时诱惑,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她更能心无旁骛地坚持做一件事。
方园觉得自己的箭术可以达标时,就向打猎队提出要求:她也要去打猎。采集队的活动范围有限,每每只在附近或是森林边缘,即便她想去更远的地方,也没人同意,同时她也不忍心。因为采集队里的武力太弱,若真遇到危险,他们就玩完了。
打猎队当然不同意方园的要求,特别是鹰和土的反应最激烈,他们给出的理由是,不能让她冒险。狸也过来劝说她,说部落里的女人少,很珍贵,不能让她涉险。方园再三据理力争。最后还是犬出面调解,劝服打猎队同意方园的加入。说让她先试试,她经过几次危险以后自己就不去了。方园本来还想再吸收几个女人加入进来,但随即一想,此事不能急,既然她开了头,以后就好办了。
方园加入了打猎队才知道打猎果然不是一件轻松事。有时候他们要披荆斩棘、长途跋涉。有时还要在灌木丛里长时间一动不动的守候猎物。春日万物复苏,各种蚊虫也跟着活跃起来。围着灌木丛中的打猎队嗡嗡直转。这些人早已习惯,加上皮糙肉厚,也不怎么在乎,最可怜的就是方园,她的皮肤虽然比初来时粗黑许多,但跟这里的人比仍然相
对白嫩。那些肥大的蚊子苍蝇特别好她这一口。到最后,她只能把用衣裳把自己包得严丝合缝,只留下两只眼睛露在外面。
鹰和土心疼地说道:“自找苦吃,谁叫你非要跟来。”
犬若有所思地看着方园,什么也没说。
这些还只是前期的狩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