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似乎有个小人儿从床上跳下来,走到她身边,拿手摸她的脸。旋即就是一声极轻的低语,“朵朵不要吵,让阿姨再睡会。”
小人儿不乐意了,轻声反驳道:“不是阿姨,明明是妈妈!”
“好好,朵朵乖,自己去刷牙洗脸,一会爸爸送你上幼儿园。”
“这才对。”小人儿拖着拖鞋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随后,有什么温暖的物体,盖到了虞锦瑟身上,
虞锦瑟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眼前是何盛秋微笑的脸,“早,锦瑟。”
虞锦瑟翻身坐起,窗外一片亮堂堂,昨日缠绵的雨已被红彤彤的太阳所替代,她的心情没由来的好起来,穿上自己的鞋,冲何盛秋一笑,“早,感冒好些了吗?”
“好多了。”何盛秋指指最前面的房间:“洗浴间在那里,我给你备了新的洗漱工具。”
“哦,谢谢。”虞锦瑟麻溜爬起来,走到了洗浴间。
虞锦瑟洗漱完毕,朵朵拿着个小梳子走过来,皱眉苦脸地道:“妈妈,陈阿姨不在,朵朵不会梳头发。”
厨房里传来何盛秋的声音,“朵朵,等下爸爸给你梳。”
朵朵大声抗议:“才不要,爸爸梳的很丑,昨天都被幼儿园的小朋友笑话了。”又朝虞锦瑟扭扭身子,“妈妈给朵朵梳好不好?”说着抱住虞锦瑟的腿,渴盼的大眼睛又开始忽闪忽闪。
面对如此诚心的小萝莉,虞锦瑟还能怎么办?她自觉地拿过了梳子,给小萝莉梳了两个可爱的蓬蓬包子头。
小萝莉瞧着镜子,惊喜地扎入虞锦瑟的怀里:“真好看,陈阿姨从没给朵朵梳得这么漂亮!”一会后屁颠地跑进了厨房,“爸爸,看妈妈给我梳的头发,漂亮吧,像不像公主?”
“美极了。”拿着锅铲系着围兜的何主厨端详了片刻,弯下腰在女儿脸上亲了一口:“我的小公主。”而后目光转向虞锦瑟,唇角含着暖暖的笑意。
虞锦瑟也还他一个笑意,阳光从窗外投进来,像她微笑的脸,明媚粲然一片。那边小萝莉跟着两人咯咯笑起来,跑回客厅,抱住了虞锦瑟的腰,撒娇道:“以后每天都要妈妈给朵朵梳。”
“呃……”小小的人儿抱着她,轻轻软软地似一片云,虞锦瑟拒绝也不是,回答也不成,只能为难地站在那。
“好了好了。”何盛秋将早餐端出来,打断这个让虞锦瑟为难的话题,“吃早点了。”
吃完饭后,何盛秋提出要送虞锦瑟去公司,虞锦瑟拒绝了,他的病还没完全好,应该好好再休息几天。再说,她自己会开车,没必要麻烦别人。当然,她出门之时,朵朵哭死哭活地不让她走,最后被何盛秋强行抱开。
……
去了公司,大大小小的会议,没完没了的文件报表,又是一天的忙碌。
直到中午十二点,她才想起一件要事,赶紧给莫婉婉拨个电话过去,“婉婉,对不起啊,明天有要事,不能陪你吃晚饭了。”
“靠,明天三月十四号,我们409最重要的纪念日,能有什么比这更重要?”
虞锦瑟只能一个劲赔礼,“对不起啦婉婉,真的有急事……”
“得,409纪念日的人越来越少了,明天只有我一个人了。”那头的莫婉婉叹了一口气,“好怀念曾经的日子,那两年,我们409宿舍的四个人,头碰头凑在一起吃火锅喝啤酒,你,我,季弘谣,还有……”她的声音顿了顿,有些伤感,“失踪了的樊歆。”
提起这个名字,虞锦瑟沉默了。
409宿舍,是她大学时代最重要的记忆。在那个难忘的时光里,她与另外三位室友,度过了最闹腾的青春年华。那时候,她一心一意地喜欢着沐华年,也一心一意地喜欢着她的舍友姐妹,那时候季弘谣还没有叛变,没有成为她的情敌,那时候,还有另一个很好很好的女生陪在她们身边,一起疯一起闹,一起在最青涩也最飞扬的光景里,互相鼓励着,并肩在暗恋的道路上磕磕碰碰。
那个女生,叫樊歆。第一次听见她的名字,三个室友都笑了,因为这名字大家都不晓得读音。樊歆便瞪着大眼睛,很认真很认真地解释:“这个字读xin,平声。”
“樊歆这女人究竟怎样了……”莫婉婉的话拉回了虞锦瑟的思绪,“这么多年,一个音讯都没有,我们这些做好朋友的,连她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我找了很多人去打听,可是没有任何的消息。”虞锦瑟一阵心酸,“盛唐的慕春寅也一直在打听,都没什么回应。”
莫婉婉咬牙切齿地道:“都是温浅害的!想起来老娘就气得牙痒痒。”
“算了。”虞锦瑟道:“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莫婉婉沉默了一会,道:“老娘还是为樊歆憋屈,当年她对温浅的心,可比你对沐华年还要疯狂啊!哎呀不爽,老娘要去灌几瓶啤酒!”
电话嘟地挂了,虞锦瑟一个坐在办公室,回想起过去409点滴的姐妹情,不禁黯然。
这么一想,不由想起了季弘谣,在季弘谣充当了她婚姻里的第三者后,她恨过她,可如今,她却又有点可怜她。
算一算,季弘谣也跟了沐华年好几年,本来都买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