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太后的势力有限，但南歆要是真攀上了太后，要给太子妃和自己使绊子，简直是再轻松不过了。
孟妩从来都是走一步看三步的性子，眼下既然觉察了这个可能性，她马上就想着要怎么把南歆这条路给堵死。
裴晏对孟妩的思绪从来都是了如指掌的，不用她多说也能明白她的想法。他抬手顺势摸摸她的头发，语气轻缓说道，“这事儿不急，她要进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何况，她如今在明处，一举一动咱们都可以叫人盯着，只要你想，我可以让她进不了宫。”
孟妩吐出一口浊气来，裴晏的话让她又安定了不少。“那就别让她有机会接触太后和宫里头的人吧。梦里的事情太多太杂，我一时间也想不起到底还有些什么别的来.......万一她抓了个我没注意到的地方趁势而起，对东宫和我们，都不利。”
这倒是，裴晏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放心，我让青卓去安排她。”
这些事交给裴晏，孟妩自然就放心了下来，脸上的神色也没有原先那么紧张了。
她心头冷静下来，也就开始和裴晏说起上辈子太后被人下毒的事儿。“我记不太清是哪年了.......太后那边的一个小宫女，在她常喝的安神汤里加了过量的桔梗，那东西，一过量，就容易中毒。不过她每次都按着量加在药里，试毒是肯定试不出来的，太后连着喝了好些年，再加上年岁大了，那毒素开始蔓延，各种症状就都来了。清河把人揪出来以后，那宫女在慎刑司里咬舌自尽，什么都没问出来。”
孟妩皱了皱眉，“那个梦里，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可都是道听途说，具体宫里头到底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那宫女又是怎么身亡的，我都没有印象。”
要不是裴晏说太子妃要替太后去求平安福，她也不可能想起来的。毕竟那时候孟家已经败落，她离这些事儿，都太远太远了，她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清河县主已经靠着这事情，成了太后跟前一等一的红人，连带着圣上对她也很不错。
“一个小宫女，哪里有胆子和由头对太后下手。”裴晏听她说完，脸上的神色也跟着肃穆了几分，桃花眼里的笑意含了几分讥讽，语气也多少有些刺耳。
孟妩盯着他，忍不住脱口问道，“你怀疑这和沈欢有关？”
“除了他，没有人会把手伸到宫里去。”裴晏垂眸，语气比起方才要快了几分，“他没打算杀死太后，按你所说的来看，他不过是借着这个由头，把清河推到人前去。”
毕竟一个不受宠的县主，和一个太后跟前的红人，哪个对沈欢的帮助更大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孟妩听得心头狂跳，拽着裴晏的两只手又收紧了两分，“这么说，他在宫里头，也有人手？那东宫的动向，我们的动向......”
沈欢自己隐姓埋名那么多年，连皇帝都没能找到他，可他却能够在京城甚至宫里头埋下自己的眼线和人手，这份能力手段，真真是令人胆颤！
“没事的，他的手也就只能伸到太后那边去了。圣上和东宫，他碰不到。”裴晏接了孟妩的话往下说道，“况且你我如今已经知道了他在背地里耍手段，我也不会坐视不理。这事儿我会和太子殿下那边说的。”
孟妩听着他的话音，忍不住跟了一句，“那你们千万要再小心些。”
这个沈欢不简单，万事小心总归没错。
“放心吧。”裴晏柔声说着，顺势亲亲她的额角，“我答应你的事儿我都记在心底呢，保管会小心再小心的。”
孟妩心下松了口气，依偎在裴晏怀里慢条斯理地分析着沈欢的下一步动作，“梦里沈欢是为了推清河到明面上来所以才对太后下手。可如今清河也进不了宫，就连长乐郡主都有些行动受限.......他这么做，恐怕和我梦里的缘故差不多，但不知道他这次选中的人是谁。”
“不管是谁，都不能给他这个机会。”裴晏语气柔和，说出来的话却透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味道。
孟妩嗯了一声，抬手重重摁了摁太阳穴，沈欢，当真是不容小觑。
裴晏轻拍着她的肩头，有几分哄孩子的意味，说道，“别太担心。明儿你和太子妃出去，这件事也和她说一声，宫里头的人，她比你我熟悉。”
“好。”孟妩答得乖顺无比，她也是这么想的。
“还有一件事，圣上今儿找了太子去说话，估计是说我申请北地外任的事情。太子殿下不大赞同我去北地，明儿，太子妃那边恐怕会和你说这个。你若是烦了，只摆出万事不管的态度来就行。”
这事儿他们要和东宫说，但又不能直接说，毕竟孟妩那个梦的事儿，如今也只有裴晏知道。
“我知道要怎么和娘娘说。”孟妩嗔了他一眼，打断他的话，“你怎么见天儿的教我些大逆不道的，什么叫烦了？娘娘待我好的很，我哪里会烦。”
她要是在太子妃跟前摆出一脸“烦了”的态度，那就不是她了。
裴晏讨好小意地笑起来，捏了捏她的一侧脸颊，“好好好，簇簇最聪明了。”
孟妩被他说得没脾气了，原先提到沈欢的那点子忧虑，也都被这时候裴晏的小意讨好给冲散了些，她知道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