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柳絮手腕印着红印,不由后悔,自己出于本能用劲大了,端起她的手腕,用嘴吹吹,“真该死,怪我。”又用手轻轻揉了揉,“好了吗?还疼不疼了?”
柳絮皮肤娇嫩,外力一碰,变颜变色,其实不是很疼,看赵琛紧张,对她像对孩子似的,笑着摇摇头,安慰他,“没事,不疼了。”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柳絮好奇问。
“你伯父带我来的,什么也没说,就说领我看看柳府的花园,然后,指着有事躲开了,你怎么来了?”
“伯母带我来的,说园子里这一带荷花好看,带我过来。”
二人相视笑了。
高氏走远,又折回来,她怕柳絮对这一带不熟悉,万一乱走,没遇见梁王,出去外院,碰见男人不雅,就不放心,悄悄回来,躲在远处看。
看柳絮跟一个高大耀目的男子说话,那一定是梁王,高氏心里暗赞,这真是天生的一对,这一对出色的年轻男女站在一处,就像是这午后的蔚蓝的天空明澈,令人神清气爽。
高氏放心地悄悄走了。
赵琛从心底里发出开心的笑,望着柳絮,柳絮让他这样盯着,不自在,垂头,小声道;“你以后别往柳府送东西,人家背后笑话。”
“我想见你,又见不着你,就找个借口送东西过来,在柳府坐一会,知道你就在里面,觉得柳府亲切而温暖。”赵琛轻声道。
“还有半月我二人就成婚了,伯父和伯母准是看透你心思,才故意安排我们见面,让外人知道说闲话。”柳絮埋怨道。
“我除了想你之外,还有件正经事。”赵琛说着从袍袖里摸出一张银票,“这些银两,你交给你伯母,你三房回来两手空空,动用柳府公中的银钱置办嫁妆,让人背后指戳,小生子几个日后还要在柳府过日子,三房的人不能让人看不起。”
赵琛说着把银票递给她,柳絮扫了一眼,看是一张二万两的银票,没接,惴惴不安,“你给的钱太多了,我不能收。”
“不多,你置办嫁妆得这个数,少了,柳府面子不好看,太多扎眼,朝臣又多想,我合计过,这个数应该正合适,我若多给,像是瞧不起你柳家,这些钱正好给你置办嫁妆用。”赵琛抓过她的手,塞在她掌心里。
柳絮感动,赵琛对自己体贴周到,自己的难处他都替自己想到了。
“我该走了,时候长了不好。”柳絮看看四周无人,花园里这地方僻静,花园里平常人来人往,她怕有人来看见。
“你先走,我站在这里看着你先走。”赵琛道。
柳絮捏着那张银票,沿着石子甬道朝花园深处走去。
走不远,柳絮回身,看赵琛还站在原地望着她,柳絮扬扬手,意思是让他回去。
柳絮凭着来时的记忆,走出花园,未回三房,直接去大房,找大伯母高氏。
大房堂屋里,高氏正跟丈夫在屋里说话,听丫鬟说二姑娘来了,高氏跟丈夫互看了一眼,没想到小俩口见面这么快就回来了。
柳絮进门,行礼毕,道;“梁王想见我,被伯父伯母猜到,谢伯父伯母成全,梁王是送银票来的。”
说着从袖子里掏出银票,递给高氏,高氏扫一眼,表情甚是惊讶,拿给丈夫,柳文龙看一眼,略有些吃惊地望着柳絮,脸上写着疑问。
柳絮怕他们误会,道:“这是梁王的一点心意,说这点银钱是给姊妹们将来嫁人置办嫁妆添妆用的,大姐姐明年就出嫁了,梁王娶柳家女儿,这也是变相孝敬长辈,请大伯父大伯母收下。”
柳絮若说给自己置办嫁妆,等于柳絮自己把自己嫁了,跟柳府没关系,话看怎么说,柳絮说是给府里姊妹添妆的钱,全了柳家的脸面,为了不让柳家难堪,话是说得冠冕堂皇,实质上这笔银钱,就是梁王给柳絮的,不让柳家在柳絮的婚事上破费,赵琛没有当面给柳文龙,怕他抹不开面,是以交给柳絮,让柳絮转交,这样省去彼此尴尬,与柳絮,抬高了柳絮。
高氏凡事听丈夫,看着丈夫,大事上都是丈夫拿主意的,柳文龙想梁王拿出这点钱不算什么,对柳府来说快等于半副家当,银票送都送来了,不好退回去,何况柳絮明着说是给姊妹出嫁添妆的,更不好退回去。
柳文龙心里琢磨,按着这个数给柳絮置办嫁妆,带到梁王府,面上好看,不然让自家拿出这么一笔银钱,还真有点吃力,梁王用心良苦,对侄女真是爱护有加,柳文龙心里颇为感动。
对柳絮道;“梁王的好意,我们心领了,送来,就收下吧!”
偏头对高氏说,“给她姊妹留着,这是梁王心意,不收下拂了梁王一番诚意。”
“你娘俩聊,我出去陪着王爷。”想梁王大概已回前厅,柳文龙匆匆走了。
高氏带着柳絮往老太太上房去,没进门就听里面说笑。
高氏携着柳絮的手,迈步进去,“老太太屋里这么热闹,我们娘俩来凑个热闹。”
柳絮见老太太坐在罗汉榻上,下首坐着二太太马氏,并府里的三位姑娘,想是先头来看梁王送的东西,都没走,哄老太太高兴。
周氏跟柳絮行过礼,柳老太太笑吟吟地问;“你们娘俩刚才怎么都走了,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