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荒诞而古怪的念头忽然从她的脑里一闪而逝,紧紧是一瞬间的流窜,却被她紧紧抓住了:“妈,我怎么觉得韩静语才是你女儿,当年你不会把我两给调包了吧。”
依旧,没有回音。
她也不过是随口一说,发泄下内心的不满而已,她虽心伤,却也没有那么难过,哀莫大于心死吧:“算了,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她下楼来,对傅绍骞说:“我们走吧。”
她脸色不愉,傅绍骞已经猜出结果。
唐镇远留他们吃完饭,唐末晚摇了摇头:“不用了,唐叔,麻烦您照顾她吧,我是不受欢迎的,还是别出现的好,我们先走了,您保重。”
不管唐镇远怎么劝,唐末晚还是走了。
她坐在车上,脸色有些难看,十指攥的死紧,像是自己在跟自己叫劲。
车子穿梭在黑夜的迷离霓虹中,市区的马路光怪陆离的繁华,她吸了吸鼻子,有些难以自持的失落夹杂中浓重鼻音间,车子正好路过一家新开张的酒吧,她突喊一声:“停车!”
清冷夜色下的车子,缓缓停靠在路边的绿化带旁,她望着在夜火阑珊中闪着蓝色幽光的牌子,又侧目看了他一眼,黑暗中的男人,脸廓线条立体鲜明,眉眼清隽又成熟,白衬衫黑西装,如此的长身玉立,而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睛,也定定落在她白玉般的脸上。
不等她开口,他已经解开安全带:“哦,我突然想喝点酒,去喝一杯如何。”
她黑色的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有些小小的犹豫:“可是你待会儿还要开车。”
他的眼底蕴含着只有她能看到的深情:“不要紧,我找人过来开走。”
傅绍骞无疑是纵容她的。
这家酒吧才刚开始营业,里面顾客还不是很多,酒吧内的音乐也没有震耳欲聋的喧嚣,反倒是舒缓的轻音乐,只是镭射灯照的人有些目眩神迷,好一会儿唐末晚才适应过来。
他们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侍者上来问他们喝点什么,傅绍骞示意唐末晚点,她要了一杯蓝调,后来又觉得不带劲,问傅绍骞:“能不能开瓶酒儿啊。”
傅绍骞示意她随意,她咧嘴一笑:“有什么好介绍吗?”
侍者从傅绍骞一进来,就已经从他卓然不凡的气势上猜出了他非凡的身价:“我们这里最好的酒是1992鸣鹰,它是……”
“行了。”唐末晚啪的一声合上单子,“那就直接开一瓶吧,不必介绍了。”
侍者微笑而去。
唐末晚与傅绍骞静静坐着,她看到他高大挺拔的身影隐在黑暗的角落里,身形并不明显,可依然有不少路过的女人把目光流连在他的身上,她看着看着,嘴角浅浅勾起,身体往沙发背上一靠,表情悠然自得。
“笑什么。”他把玩着一枚纯金的钥匙扣,来自黑暗中的嗓音,慵懒而迷人。
“想我们在酒吧碰面的那一次。”
他不置可否的挑眉。
同性恋酒吧。她带着王志远去治病,他则“牺牲卖相”在那里与人谈生意。
看到他被人吃豆腐,她竟然那么冲动的忍不住啊。
傅绍骞似乎也想起了当日的情形,自然也想起了她当日的飞扬跋扈,嚣张任性,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也许从他们相遇的那一刻开始,命运已经为他们安排好所有的后续。
开好的鸣鹰上来了。
唐末晚把两个透明的酒杯倒满,一杯推到他面前,然后端起另一杯,与他隔空碰杯:“干杯。”
没有原因,也不需要缘由,她仰脖,一饮而尽,透彻心扉的火辣一路从喉口往胃里燃烧着,热辣的劲道如烈火般,跟着灼烫了她的心。
她说的很快,一连喝了三杯,而他则是慢条斯理的浅啜了几口,如一只隐藏在黑暗中的优雅而锐利的豹子,看着她难过,自我放逐,心疼,却又无能为力。
她酒量很浅,鸣鹰那么烈的酒,三杯下去,足够把她放倒。
她靠在沙发上,长发自肩头披散下来,脸上的脆弱看得人心疼,直到她拧紧了眉心,晕晕乎乎难受的不能自己后,傅绍骞才起身,走向那人。
首都。
此时是夜晚九点。
西郊的别墅内,天际夜色暗沉,没有星光。
韩文清从彭媛家里离开后,就乘最快的航班的回来了。
她是个行动派,得到了答案就不需要再继续逗留。
最近因为韩静语的事情,家里始终围绕着一股低气压,韩夏朵还是执意留在a城,韩文轩和胡亚兰已经相当生气,加之韩静语的意外去世,已经勒令韩夏朵必须立刻回京,不过她目前还没有回来。
至于韩之敬和许一宁夫妇,尤其是许一宁,韩静语的死对她的打击可想而知。她倒下了,暂停了手上所有的工作,夜深人静的时候,还能听到别墅的某个房间内传出的隐隐压抑的哭声。
韩之敬也放下了所有的事情,陪在许一宁的身边,但那些悄然溜走的时光,那个已经逝去的鲜活生命,他们心中那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十点整。
她手上的手机响了,来自首都某研究机构。
她接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