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变得如此迅速。可是他如今手上掌握的证据,尚还有一丝不足。皱眉间,他的目光遥遥望向薄纱门帘外那赶车的身影,有瞬间想开口,可是,考虑到怀中躺着的人儿后,他又止住了。
空气有些微微的湿润,这里似乎下过暴雨,湿泞的路面还留有深深浅浅的水潭。然而,马车行了一阵,天空似乎又开始刮起狂风,一瞬间电闪雷鸣,将漆黑的夜空照得透亮。
“找个地方住下,不赶路了。”南若寒于是说。
前面,莫无痕点了点头,扬起鞭绳,加快速度朝一栋民房赶去。
雷声又响,已经有些些细雨落了下来。莫无痕将马车泊在那房屋门外,下车敲了敲门。
不一会,房门开了,一年近七十的老者探出头来。
“咦,这么晚了,是……”
“借住一晚!”说罢,莫无痕已经从怀中掏出银两,沉甸甸的,那是银元啊!
那老者目光顿时发亮,急忙给他们开了大门。
“进来进来,哎呦,这准备就要下大雨了!”
莫无痕谢过老者,转身跳回马车,将马车一同驶了进去。
这是个非常偏僻的村庄,离依祁镇上还有好长的一段距离。这房屋里似乎还有老者的老伴,听到外面有人进来,警惕的探身看了一看。
南若寒点了风千雪的睡穴,将她从厢内打横抱起,直直走进屋内。
“我这里房间不多,就那间原来是大女儿住的,她走后便一直空着了。”老者指了里边的一间房道。
南若寒谢过,便抱着风千雪往那边走了。
果然一推开门,那房里的摆设一看便知道原来便是女儿家住的。他将风千雪放在床上,拉起叠在一旁的棉被给她盖上,再替她松了发髻,这才从床边离开。
厅内,那替他们开门的老者似乎不愿睡了,坐在凳上对着窗口独自发呆。而他那老伴见他不睡,也披衣从房内出来,搬了个板凳坐在他的身边。
而在那老人面前,停放着一个火盆。里面似乎还存有一些未灭的灰迹,点点猩火隐约浮现。
南若寒出来的时候看到这幕,不由有一丝奇怪。看这两老神情悲哀,不像是被他们半夜吵醒而表现出的困意,倒像是一直没有睡着似的。
于是,他上前问了一句:“二老是在想些什么事情么?”
那开门的老者转头望了望他,然后点头。
“是啊,今天是有一些心事。哎……”他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老伴忽然就红了眼,“她都走了那么久了,可每每到今天还是无法释怀啊!”说完,她便扶着老者的肩膀低低抽泣。
南若寒听出了大概,这好像是他们在祭奠一个逝者,而这个逝者,十有*是他们的子女。
“在下今夜也是有些无法入睡,不如二老就给在下说说心里话,看看在下能不能给你们分担一些。”
他说得诚恳,让那老者和老伴都转头看他。
长得真俊呀!说话还那么贴心,就好像大女儿还未出嫁时,经常围在他们身边嘘寒问暖。
一时间,那老伴先是忍不住了。一边抽泣着,一边低声诉说。
“今天,是我们女儿的忌日。哎,二十多年过去了,我们居然还是无法释怀。”
二十多年?南若寒忽的诧异。难道那个房间的摆设,居然还停留在二十多年前?
“二老说的是你们的大女儿?”南若寒不禁问。
那老伴点了点头,“是啊,我们的大女儿,年纪轻轻便进了宫。虽然做不成秀女,但是也被安排在一个达官贵人的千金身边做了贴身婢女。我们还以为,她幸运了呢!因为听说,如果服侍的是那些妃子,下人们很容易因为妃子间恩宠和权利的竞争,而受到别的宫人的挤兑。哎,谁想到……”
南若寒听闻眉头微皱,没想他们半夜随便找一户人家,便住进了以前的宫人父母所住的房子里。这不得不说是非常的巧合。
不过再仔细想想,每年的皇宫选秀,来得最多的,据说都是燕城及附近的贫民之女。这依祁镇自然也是盛产婢女的地方了。
于是他又问:“那不知你们的女儿,当时是服侍了哪一位官人的千金呢?”
那老伴想了想,“听说,叫什么……姓邱?”
邱?
南若寒目光一凝,当今在朝廷,姓氏为邱的人,貌似也只有尚书一人。
如果他没有记错,二十多年前,在当今邱贵妃还没有正式嫁给他父皇的时候,也不过是一名高官之女,并无任何封号。难道又这么巧,被他遇到了他想要找的人?
“那之后呢?如果你们的女儿服侍的是邱家人的千金,那想必就是尚书之女邱玉珺了。她日后可是嫁给了当今圣上,想来应该是前途无量,顺风顺水才是。你家女儿,如若是在她未当妃子的时候便已经跟随,那日后也必为心腹婢女,却怎会突然就离开了?”
“哎……”那老伴叹了口气,眼眶又再次通红,“这,说来我们也不清楚啊!当时,她奉命做了邱家千金的贴身侍女,我们听来是很为她高兴。可不知怎的,过了不多久,噩耗便从宫里传出,说她因为服侍不周,被姓邱的赐死了。我们去认领的时候,也只领回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