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望撑着伞往回走,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十来分钟之后,雨就停了。
地上汇聚起的小水泊,在阳光的照射下逐渐蒸发,和下过雨前唯一有区别的,就是略微湿润的空气。
等到空气也不再潮湿,会有人默认这里从没下过雨。
许望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走,周遭除了她的脚步声就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了。
这倒很像一片死寂的无人之地。
不知道多久之后,许望又看到了那栋大楼,那把油纸伞被她收起来了,扔到系统的背包里。
“许望!”
有人模糊地叫她。
声音很熟悉,但许望听不出来谁在叫她,她召出长剑握在手里,警惕的注意周围。
一道销消瘦的身影在不远处出现,许望紧盯着他,看清楚是谁之后,她却愣住了,手里握着的长剑剑尖也垂在地上。
那是寄然。
寄然踉踉跄跄的朝许望走,越近许望越能看清楚,他左肩有一道狰狞的伤口,身上的衣服都浸满了血。
这不就是惩罚副本里的寄然吗?!
熟悉感和毛骨悚然的感觉一同袭来,许望不受控的抖了一下,她几乎快要握不住剑,只是茫然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寄然。
五十米,二十米,十米。
寄然越来越近,许望却有种世界颠倒的错觉,她像是被钉在原地,手脚不自觉的发抖。
嘭——
和惩罚副本里一模一样!
许望不受控的后退一步,眼睁睁的看着寄然倒在地上,艰难的喘息。
“许望。”
“跑。”
一股冷气顺着脚踝爬上许望后背,像条毒蛇一般在许望耳边吐着剧毒的信子,而许望什么都做不了,只是定在原地,连握剑的力气都没有。
长剑掉在地上,许望被惊出一身冷汗,她猛地回神,慌慌张张的捡起剑,指着寄然。
“你是谁?!”
寄然愣了一下,随即惊愕的看着她,甚至还咳出一口血,“我是寄然啊!你忘了我吗?”
“我他妈问你你是谁?!”
许望控制不住的手抖,她慌慌张张的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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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剑逼近寄然,寄然却猛地抓住她的剑身,许望愣住了,寄然握着她的剑,借力爬起来。
血顺着剑身滴在地上,许望想要后退,却什么也做不到。
寄然爬起来之后,摇摇晃晃的站着,他抓着许望的剑,眼神里含着复杂的情绪,“许望,我……”
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寄然身后,许望头皮炸开,她用力从寄然手心里抽出剑,随即一剑刺进黑影里。
黑影很灵活,他揪住寄然的衣领挡在自己身前,寄然毫无防备,被抓过去挡了许望的剑,长剑没进寄然的胸口,许望这一刺毫不收力,长剑贯穿了寄然的心口,连带着刺进他背后的黑影。
许望几乎控制不住的顺着刺剑的力量逼近寄然,她贴进寄然,错开了和他的对视,却看清楚了他身后的黑影是谁。
谢似。
许望知道,这一剑,两人都要丧命。
两人的重量带着剑一同倒在地上,许望愣愣的站在原地,呼吸不畅。
电光火石间,许望脑海里只剩一个想法:
现实,是真实的吗?
来不及细想,一种无形的力量操控着许望,它握着许望的手,一寸一寸的抽出剑,紧握在手里。
黑雾遮住许望的视线,控制着她向前走。
它像是能够抽出许望的灵魂,轻而易举的把她安置到上帝视角,仁慈的让她能目睹一切,却满怀恶意的不让她能改变。
沿着惩罚副本里既定的路线,“许望”慢慢的向前走,走过钉在钢筋上的辞彧,戳穿齐莫辞的胸膛,目睹辞恕的死亡,路过符東和逄罪的尸体,绕开乔阚飞,踏过隗雩,看着椅子上的秦钟山,最终来到顶楼。
许望呆呆地看着,看着她又一次坠楼,面前的景象却没有崩碎、消失。
猎猎作响的风卷起许望的衣角,她再次被恩准获得身体的控制权时,正站在高楼顶层的边缘。
她站过的位置。
许望忽然闭上眼,耳畔的风声逐渐减弱、消失,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黑暗,与浓墨般的绝望。
很久很久之前,久到游戏还没出现,久到许望还只是小女孩,她曾看过一场戏剧。
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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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的公主裙摆沾了血,热烈的玫瑰变成高高扬起的利刃,末场,公主伫立在聚光灯下,脖颈上套着沉重的枷锁。
“如果守不住城门,就一把火烧掉蔷薇。”
她说。
长剑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许望睁开眼,缓慢而沉重的伸出手,风掠过她的指尖,略微沙哑的声音被风揉碎,轻的只剩一点点。
“焚尽世界。”
一簇火苗凭空出现,许望随意一抛,它点燃了首尾相接的电影幕布,着起飓风吹不灭的火焰。
黑色的灰飞到许望脸上,她极为平静的站着。
“一把烂牌的疯子,是你不该挑衅的。”
火光冲天,燃气浓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