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骤起,霹雳堂弟子都傻了眼。
陈舵主厉声嘶嚎,犹如雷震轰鸣,直震得众人脑袋嗡嗡作响。几名霹雳堂弟子抢到身前,叫道:“舵主!你怎么样……”
“哇啊啊啊!!”
陈舵主猛然挥出两拳,拳上带起一阵阵火热炎浪。轰轰几声,那几名霹雳堂弟子接连中拳,被打得身子疾飞出去,胸腹爆裂,纷纷撞在树上墙上一命呜呼,连惨叫都没有发出。
周围顿时一片大乱,其余弟子吓得呆若木鸡,想上前又不敢,只见陈舵主状若疯癫,脸上流下数道血线,双眼各自中针,在原地拼命挥拳,大骂道:“死丫头!你在哪里!看老子宰了你!老子把你剁成肉泥!”他功力深厚,一拳一掌都打得飞沙走石,地崩岩裂。
雪见没想到这几针竟射他不死,见他疯癫模样,拉住景天低声说道:“快走!”两人发足奔出,此刻霹雳堂大乱,竟没人注意到他们。
陈舵主长年练习听骰听牌的本领,耳力过人,在纷乱之中立即分辨出雪见的声音,怒喝一声,身子扑起,如猛虎一般咆哮着朝雪见两人飞扑而去,又撞倒三四名霹雳堂弟子,右手挥出一掌。
雪见大惊,立即侧身避过。陈舵主一掌击出,但见一股炽热炎气从掌心喷薄而出。
轰隆一声震天般巨响,只见地面被火炎轰出一道深沟。刹那间炎浪四溢,草木燃烧,泥土更是一片焦黑。
景天雪见看的心脏骤然一顿,二人从未见过这般恐怖威力,心想这一掌打在身上岂不是瞬间就粉身碎骨?
陈舵主一击不中,怒喝一声,立刻挥出左掌,直冲雪见面门而来。雪见躲闪不及,只感觉气息滞住,一阵热浪扑面而来。陈舵主掌中炎气澎湃,扫向雪见,眼看雪见就要命丧掌底。
便在此时,雪见眼前忽然一道紫光闪过。景天举起巨剑,瞄准陈舵主左臂自下而上一剑挥出。这一招便是他先前出其不意,所使出的那蜀山剑侠的剑法。此刻第二次使用,已更加得心应手,速度也更快了不少。
陈舵主掌风擦到雪见胸口,只听噗嗤一声,剑刃自陈舵主腋下直削而上,将其整条左臂齐肩斩断。这一剑来得极是突然,陈舵主纵使双眼未瞎,要避开也是不易,更何况此刻目不能视。只听一声惨叫,陈舵主断臂连着一条血线飞了出去。
雪见被掌风擦中,只感觉胸口一阵剧痛,轻吟了一声。
景天一击得手正待追击,陈舵主右臂已然扫到。景天措手不及,铿地一声,连剑带人被他右臂扫中,扑通一下翻滚摔倒在地。
“你没事吧!”雪见大惊,没想到陈舵主身负重伤竟仍如此敏捷,立刻跃起挡在景天身前。心想景天挨了这一下,不死也多半要重伤。
好在陈舵主重伤之下不及运气,这一击上并没带有内力,景天虽被击倒却并未受伤,一个翻滚顺势站起身来,说道:“我没事!”手握巨剑,与雪见并肩而立。
“给我宰了他们!”陈舵主厉声喊喝,断臂处血如涌泉。
霹雳堂弟子这才反应过来,几人立即摘下背上的乾坤霹雳火,围上来对准景天和雪见,扣动机簧。
轰隆隆响声不停,火器口瞬间烟火齐放,但见熊熊烈焰赤中透绿,犹如火龙,飞虹窜天,朝着二人席卷而来。火焰扫到处立即燃烧起来,树木草地瞬间便被焚为灰烬。
景天雪见之感身前一阵火热,纵身急闪,这时一名受伤的霹雳堂弟子躺在地上,扭动着躲闪不开,被烈焰扫中。
“呃啊——”
只见他半边身子被火焰卷起,在地上死命翻滚,凄声惨叫。那火焰久久不息,惨叫声越发凄厉,直听的人骨寒栗然。
又过片刻,那人不再动弹,尸身兀自燃烧,一股股焦味传了开来,焦中带着阵阵腥臭,伤口赤红。
“火毒……!”雪见倒吸冷气,见这尸体上的伤口,竟与自己好友尸身上一模一样。曾听闻霹雳堂在硝石硫磺中混入其特质毒药,能使火中带毒。平常纵使沾到一点,也会燃烧不止,其疼痛程度远远超出寻常火焰。熄灭之后烧伤久久不愈,沾水即烂,发溃流脓,不用多久便会毒气攻心。
景天身法滞缓,险些被一条火焰扫中,雪见一把将景天拉开,喊道:“小心!这个火一点都不能碰到!”
只听身后咯吱几声,又是几名霹雳堂弟子摘下了火器,将雪见和景天两人团团围住。两人拼命闪躲,雪见转过头,看到陈舵主双眼俱盲,右手捂着断臂处,蹲在地上喘息。几名弟子在手忙脚乱地给陈舵主上药,但伤口血流不止,金疮药一敷上去立即冲散,如何能止得住。
雪见一咬牙,心想擒贼先擒王。闪身躲开一条火焰,伸手抓到鹿皮口袋中,连掏出两把暗器,左手飞针右手毒蒺藜朝着陈舵主飞掷而去。
陈舵主耳力过人,重伤之下仍能听风辨器,怒喝一声纵身避开。那几个霹雳堂弟子正全神给舵主上药,这一下猝不及防,纷纷被暗器刺中。
陈舵主直气得脑门青筋爆起,想不到自己一时轻敌,竟栽在这小丫头手中。他一生飞扬跋扈,几时经历过这般惨状。当下不顾受伤,大喝一声,右掌凝聚生平之力。
但见陈舵主脚下土石崩裂,周身气息扭转,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