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有几分功夫的,再加上他时不时的拖后腿,原以为半日之前就能把薄峥累趴下,没想到竟坚持到了这里。
他这未来的表妹夫,实力不可小觑啊!
眼睛还没睁开,鼻尖已经嗅到一丝清香。薄峥费力地转着脑子,难不成陈三公子又弄出什么幺蛾子了?比如带着他去青楼躲避什么的?
这种事他是绝对干得出来的。
不过他立刻在心里否定了,因为这香气十分清幽淡雅,不像青楼里的腻人脂粉,并且还隐约有一丝熟悉,好像很久之前在哪里曾经闻到过一般……
“醒了?”
淡淡的女声响起,薄峥淡灰色的眼珠一动,不出所料地看见面前有张放大的人脸。凤眼柳眉,鼻梁高挺,一双诱人的红唇。
“……”一瞬间万千思绪掠过,他转过脸去,压抑住翻腾的怒火——对陈天驰的。
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薄峥默默下了决定,再见到陈天驰,呵呵……一定要把他揍得他妈都不认识!
潘凤真笑眯眯地趴在他身上,脸贴在他胸口:“我等了好久,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这次来了,我就不放你走了,咱们先成亲,你说好不好?”
薄峥无动于衷,心里明白上次的事都是在骗他。这么多年来他早熟悉了这个狡诈的少女,可每次靠近她,他还是会自动忘记被她骗过的事情,奋不顾身往上扑。
“不好。”薄峥冷着脸。
不过眼前的少女显然没把他的话当回事,自顾自道:“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我嫁衣都做好了,准备了这么多年,总算能拿得出手。”
她微微一笑:“别摆出这副不高兴的样子嘛,我要是不用点小手段,你现在能躺在我床上吗?咱俩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你都睡了我,还不想负责?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薄峥眉梢一跳。
他从醒来就不愿承认的事总算被她戳穿,虽然身上盖着一层薄被,可他知道薄被下他们二人的身躯不着寸缕,而此刻她不安分的小脚悄悄攀上他的腿,正一路往上爬。
“你……”他浑身动弹不得,艰难地开口,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思绪万千,最终只憋出一句话,“你会后悔的。”
“可能吧,”潘凤真笑眯眯地道,“但是我知道,如果不这么做,我才会后悔一辈子。”
说完,不待薄峥反应,她抬起头,吻在他唇上:“上次你亲我的时候,就亲在这里,你以为我不知道?”
“薄峥,你得对我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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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二娘做了一辈子的喜娘,还没操持过这样的婚事。
新郎浑身僵硬,一直被个小厮搀扶着,想是身子不好。新娘虽盖着盖头,可行为举止没有半点做新嫁娘的矜持,主动得连她这个娃娃都生了好几个的妇人都有点害羞。
没有父母,没有聘礼,没有嫁妆,甚至没有一个宾客,怕是私奔出来的。天地为证,一挂鞭炮还没燃到底,徐二娘瞧那新娘身段窈窕,忍不住劝了一句:“小娘子,这婚姻乃是人生头一等的大事,三思啊!”
她是一片好心,小娘子却淡淡道:“多谢了,我的事自有分寸。”
徐二娘一噎,但好歹她噎也是要抱孙子的人了,不与这小姑娘一般见识。一面心里叹着日后有她后悔的,一面扬声笑道:“礼成——新郎新娘入洞房喽!”
新房搭建的匆忙,便有些简陋,金宝跟在潘凤真身边,扶她一道进来的时候便不由道:“姑娘,你——”
“嘘——”潘凤真心情极好,知道她是心疼自己婚事办得仓促,但这个情窦未开的小丫头怎么知道自己的满足?能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就算此刻他们在乞丐窝棚里成亲,那也比嫁给皇帝做妃子强百倍,“今晚你先回去,替我瞒住夫人,知道么?”
金宝应声而去。潘凤真望着坐在床上面无表情的男人,心里虽然欢喜,到底还有些淡淡的失落。可悲么?强迫男人娶自己,连婚事都要如此委屈。可是她那么爱这个男人,从十五岁的一见钟情到如今她已成了个十九岁的老姑娘,四年了,她觉得自己对他都快生出一种执念了,如果得不到他,这辈子她都不会快活。
壶嘴里汩汩倒出酒水,潘凤真持了龙凤杯,缓步走到他面前,温柔笑道:“别黑着脸了,酒杯不大好,可这酒是我特意派人取来的女儿红,你尝尝味道如何?”
是她一出生就埋在杏树下的女儿红,十九年过去,味道甘醇,他喝了一定喜欢。
潘凤真苦笑一声,到现在她还舍不得委屈他:“你别生气了,知道你不能动弹憋得厉害,日后我慢慢向你赔罪,好不好?”
男人还是端坐不动,潘凤真知道他动不了,便费力地将他挪到一边,自己再坐到他身侧。做完这一切她不由感叹:“你也太重了……唉,把我累的!”
她低着头去寻酒杯,没注意原本绷着脸的男人嘴角露出一丝笑,在她抬头的瞬间消失无踪。
潘凤真捉住他一只手,塞进一个酒杯,用另一只手握住,接着身子扭曲,大约是想完成“交杯酒”这么个动作。可男人的手臂太重,她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