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想去。”顾锦嵘强行的推开保镖的钳制,跑到顾谦易身后,对着岳珊,缩了缩脖子,“我想去问问他这么做的理由。”
“锦嵘,母亲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难道还要怀疑吗?”岳珊面色一沉,“你不要受他们的蛊惑了,你难道没有看到席家的强势吗,这一切的局面都是因为他顾琛易。”
“锦嵘你先上车。”顾谦易挡在保镖身前,语气不急不躁道:“我不知道这事是怎么发生的,不过我相信三子的性子不可能做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不过某些人就不一样了,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伤害,更别提是外人了。”
“你什么意思?”岳珊表情阴鸷,推开没用的保镖,上前漠然道:“怎么说我也是你长辈,有你这种跟长辈说话的晚辈吗?”
“父亲从小告诫我,这世界上辈分是什么?那都是文人才会在乎的东西,我们这种家庭的人,糙惯了,不懂什么文雅之事。”
“你——”岳珊被噎住,还来不及说什么,顾谦易早已溜之大吉。
车内,顾锦嵘紧紧的扣着安全带,目光惶恐的落在后视镜内追上一两步的女人身影,心口难以掩饰心慌意乱。
岳珊瞥向身后的保镖,“把人截下来,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去警所。”
保镖得到命令,悉数坐进车内,奔驰瞬时疾驰而过。
顾谦易看着后面紧跟不舍的车辆,冷笑着摇头,“你那个母亲,还真是不达目的不择手段。”
“二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顾锦嵘认认真真的看着他的侧面轮廓,从进入车子里开始,她便觉得气氛很不对劲。
“锦嵘,你相信你三哥真的会这么做吗?”
顾锦嵘几乎是下意识的摇头,“不会相信。”
“那你会相信是你母亲做的吗?”
顾锦嵘迟疑了,她能选择相信她母亲的为人吗?
“我不为难你,有些事情自然而然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顾锦嵘低下头,“二哥,你们都恨她吗?”
“你觉得是我们恨她,还是她不放过我们?”车子拐弯溜进小巷子,身后的尾巴毫不放弃追逐上来。
顾锦嵘苦笑一声,“我其实想不通的,明明是一家人,为什么会沦落成如今的地步?”
“你那个母亲就像是美丽的花,浑身带刺,如果我们不想办法弄掉她的刺,迟早有一天,她会扎的我们满身伤痕累累。”
“可是怎么办?她是我妈妈——”
“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让你忘记她是你妈妈,锦嵘,事到如今,你还觉得你妈妈的处事风格是对的吗?”顾谦易一脚踩下刹车,两人几乎是同时往前一扑。
顾锦嵘重重的跌回椅子上,“她是错的。”
保镖围上来,强行的想要拉开车门。
顾谦易望着这群甩不掉的小尾巴,也罢,反正他也没有想过要真的带走顾锦嵘。
顾锦嵘慌乱的锁上门,“怎么办?”
“你还是回去吧,你母亲现在不可能会让你跟着我们走。”
“可是我想去见见三哥。”
“三天后,你自然会见到他。”
顾锦嵘抓扯住他的手腕,“真的要对峙法庭吗?”
“不然呢?”顾谦易轻抚过她的额头,“你只需要记住,我们是被逼的。”
顾锦嵘无力的缩回手,情绪低沉,“二哥,我知道这样说很自私,可是她终归是我妈妈,我不想看到她落到万劫不复之地。”
“傻丫头,不要胡思乱想,过不了几天,事情就会恢复如常了。”
顾锦嵘打开车门,犹豫着从里面走出来,站在车旁,目不转睛的看着那辆车绝尘而去。
顾家大宅,书房内,佣人不动声响的退出。
黑色真皮沙发上,两道身影面对面坐着,一盏茶水茶香四溢。
顾老倒上一杯,目光幽幽的嗅着茶面上浮动的暗香,道:“我其实没有想过走到今天这地步的。”
“我知道,毕竟我儿子也曾经犯过错。”程老靠在椅背上,摇头惋惜道:“只是这件事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你也看见了,媒体的舆论全都压在我们顾家身上,三天后更是现场直播法庭判决,就算我有意让法官偏向谁,他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做出违法之事,所以不到绝路,我绝不会同意这么做。”
“如果你真的考虑好了,我会想办法替你造造声势。”程老抿上一口茶,“只是你不觉得事情有些荒谬吗?”
“蹊跷是有,不过转念一想,三子当年可是满怀着怨恨离开,今年回来性情完全变了,我起初以为是他遇到了林瑜晚过后而转了性子,现在看来,是他故意隐藏那些仇恨,寻着机会报复我吧。”
“我倒不觉得事情是这样的。”程老放下茶杯,言语比之前一刻多了半分沉重,“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有没有想过这事是别人栽赃嫁祸?”
“谁敢胡乱陷害我顾曜的儿子?”顾老冷哼,“这事我已经派人亲自去调查了,视频是真的,三子的那辆车,轮胎上也被验出了血,所以容不得我再心存侥幸,三子是真的想要撞死他席邵宇。”
程老噤声,眉头越发难以掩饰的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