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珅毅莫名的往后退一步,仍旧不肯认输吼道:“你本来就是没娘教的坏女人,你妈死得早,爸也不要你了,你这个没爹没娘的坏女人。”
“我再不济,也比不了你有一个勾三搭四的好母亲,还给你坐实了一个野种的名号,我看昨天的新闻也算是母亲做贼心虚故意放的吧,还真是恶狗先咬人,自有恶报。”
林珅毅扑上前,揪扯住她的衣角,“我不许你骂我妈。”
“难道这不是事实?你应该赶紧回去问问你的好妈妈,你的亲爹是不是那个姓许的,我可是亲眼见过你妈妈躺在人家怀里娇羞的模样。”
“林瑜晚——”
“别对着我吼,你觉得你打得过我吗?”
林珅毅紧握拳头,横冲直撞的扑过去。
林瑜晚不以为意的侧过身,看着他直接扑下马路牙子,摔得蓬头垢面,好不狼狈。
林珅毅坐起身,还想继续扑过去,林瑜晚被惹急了,顺着他的力道推向花坛处。
林珅毅重重的摔在花坛里,双腿颤栗了一下,随后,半天也不见他爬起来。
林瑜晚蹙眉,走上前一看,这才发现撞在石墩上,头破血流昏迷不醒的熊孩子。
轻叹一声,这孩子还真是喜欢用这种惨烈的方式结束每一次的吵闹。
林瑜晚掏出手机,按下急救电话,当回过神之后,才发觉周围早已是围了一圈看好戏的路人。
众说纷纭,议论纷纷。
林瑜晚几乎都已经预料到明日头条又会演变成什么样子:林氏大小姐恼急误伤胞弟……
救护车的声音呼啸而来,医护人员急忙将渐渐苏醒的林珅毅抬上了救护车。
可是这熊孩子依旧不肯死心,满头是血的冲过来,再一次抓住林瑜晚的手臂,咬牙切齿道:“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那你前提得先死了。”林瑜晚甩开他的钳制。
林珅毅怒急,可是却抵不过渐渐晕眩的脑袋,两眼一翻,再次倒在了地上。
林瑜晚擦了擦自己手臂上的血迹,敛眉盯着渐行渐远的救护车,漠然的掏出手机,按下号码。
手机铃声响了片刻,一道略显疲惫的男中音传达而出。
“你儿子刚刚摔破了头,目前送去了江宁医院。”
言罢,不曾给对方任何询问的机会,毫不客气的截断电话。
林嘉承蹙眉,看着上面的电话号码,反反复复的注视了几遍,确信那个号码的确是林瑜晚的过后,蓦然站起身。
碰巧陈泞心悸不安的徘徊在书房外,新闻是在一个小时之前传出的,在她还本欲庆祝自己不声不响的给了林瑜晚一个响亮的耳光之时,另一道晴天霹雳破空直下,瞬间将她所有的镇定击溃的无处遁形。
林嘉承打开书房的门,目光阴寒的落在踌躇不安的女人身上,冷冷道:“你儿子摔破了头,正在江宁医院。”
冰冷的语言,就如对待一个陌生人一般,陈泞心口狠狠的一抽,却不得不伪装下自己的惶恐,问道:“老爷这是要过去吗?”
林嘉承冷冷一笑,事到如今,似乎这场戏也没必要再陪着演下去了。
陈泞愕然,男人的眼光就如十二月大寒天的冰雪,里外都是严寒,毫无温暖。
“我想你已经看到新闻了,陈泞,我信任了你十几年,我本以为你应该是个好女人,现在看来,不是我太笨了,而是你太精明了,把我这个身经百战的商人给哄得团团转,甚至连自己的女儿都给赶了出来,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能耐。”
“老爷,您不相信我?”陈泞双眼一红,眸中盈盈泛光,甚是我见犹怜,“我留在您身边这些年,您难道觉得我会骗您?”
“你自个儿清楚,如果你要公道,要一个正确答案,那我可以再做一次亲子鉴定。”林嘉承毋庸置疑的声音回荡在无人的走廊上,随后,他大步流星般走下楼道。
陈泞心惊,慌不择路的跟上前,“老爷,我可以做亲子鉴定,可是您不能这么怀疑我的清白,我是什么人,这些年您都没有看清楚吗?”
“一个人最容易看清的表面,最难懂的被你藏起来的心脏。”
“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看待我的付出?”
“你比谁都清楚,我这些年给了你什么,可惜有些东西不是你想抢走就可以抢走,我能给你,当然也可以收回。”
陈泞踉跄一步,稳定心神,故作镇定道:“既然老爷真的不相信我,跟我去一趟医院,我可以当着您的面让医生做一次亲子鉴定,只是到时候,如果您错了,我希望您能给我一个公平,还我清白!”
林嘉承拿起桌上的车钥匙,不置可否道:“行,陈泞,我给你这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陈泞走在他身后,抬眸望着曾无数次走在自己身前的背影,突然有一天,她发现这道背景竟在自己眸中莫名消散了,带着决然,走的无声无息,毫无挽留余地。
“能等我十分钟吗,我想我现在应该还是你林嘉承的夫人,我不想被人看做我做了什么亏心事后的落魄感。”陈泞重新走回二楼。
林嘉承点燃一根烟,独自的吐出一口烟圈。
陈泞关上房门,颤抖的双手捧住沉甸甸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