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楣目光闪了闪,笑道:“爹大约是不了解我,可你是我弟弟,你还不了解我么。”
“姐,你说,要是你进了宫,得了皇上的宠爱,可别千万忘了我这个弟弟。”叶恪道:“如今爹已经带我进了官场,日后有你这个姐姐帮衬,我的路只会越来越顺,说不准,这陇邺众人对要听命与我们姐弟二人。到时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好不得意。至于那个劳什子皇后,便是个摆设。如今连那个怀了龙种的静妃也没了,你若是进了宫,宫中何人是你的对手,必然是一帆风顺的。”
叶楣也笑:“自然如此。”
叶恪得了叶楣的保证,似乎十分满意,也终于解决了后顾之忧,又说了一会儿话,兴致勃勃的与叶楣讨论他的仕途之路该如何走,便离开了。等叶恪走后,叶楣的脸色就冷了下来。
叶茂才竟然这么快就收买了叶恪,倒也不意外,叶恪这一辈子最盼望的就是手握重权,呼风唤雨。叶茂才给叶恪画了个饼,叶恪心动,这足以令叶恪牺牲自己的姐姐。况且在叶恪眼中,进宫去做皇帝的女人大约是一件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却不晓得这其中的步步危机。因为永乐帝这个皇帝太难掌握了,还有个头脑清明的睿亲王在一边虎视眈眈着。
叶恪和叶楣一样,都是极端自私的人,在面对自己的利益之时,手足的情意便也算不了什么了。想来若是叶恪知道了叶楣去做皇帝的女人并没有那般好,也不会改变自己的主意,因为他自己的仕途更重要。
可是叶楣又怎么会甘心给叶恪铺路。
叶恪走了后,叶楣站起身来,在屋里走了两圈,这显得她有些焦虑。
但是她也明白,叶恪现在,在某些方面,算是她的敌人了。
她想了很久,最后终于下定决心一般的站起身来,却是将屋里的箱子打开。那是叶夫人在她回来的时候为了补偿她给她做了几十套衣裳,都是时下流行的款式,料子也是顶顶好的。叶楣在箱子面前蹲下身来,开始认真挑选起来。
另一头,沈妙也得知了从莫擎嘴里打探回来的消息。
“金星明?”沈妙皱眉问。
“除商铺之子的身份外,其他都无甚特别之处。”莫擎道:“不过从钦州突然到了陇邺,似乎在处理几笔生意,都是金家的几处长线生意。就这么处理了,预示着近几年金家都不打算接生意。”
“不打算接生意?”惊蛰忍不住开口道:“那吃什么呀?”
“看来是准备离开了。”沈妙沉吟:“那有没有消息,金星明最近有离开的动向?”
莫擎一怔,道:“夫人猜的不错,他还变卖了一些东西折成银票,似乎要远行,准备了大量银两。”
沈妙了然:“你再去查一查,这个金星明最近有没有和哪些人有关联。还有他准备的一些衣服,去哪里,准备出行的东西总能看得出端倪。短行还是长行,北地还是南国。若是有和他联系密切的人更要注意。也切勿放松对叶楣姐弟的查探,若是金明星和叶楣私下里有往来,一定要跟住。”
莫擎领命离去。
惊蛰和谷雨一边在灯下缝衣服,谷雨一边道:“夫人,可是那叶家小姐和商铺之子能有什么关系?莫非她心悦那金少爷,所以便是连对方的商户身份也不在意了,非要与他在一处?”
沈妙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你知道藤草吗?”
“这个奴婢知道!”惊蛰一听连忙道:“奴婢以前住在乡下的时候,院子里到处都是藤草,一到春日,须得一株株拔掉,若是不拔掉,就将旁的树缠死了。”
沈妙道:“叶楣就很像那藤草。”叶楣就很像藤草,这藤草有极强的生命力,无处而不在,最重要的是,随便哪个男人都能成为她的“树”,她依靠着这些树不断向上爬,汲取着阳光雨露,不断强韧的生长着,直到攀到最高的那一株。
而在她生长的过程中,那些树都被她缠着耗尽养分,最后枯死了。
惊蛰和谷雨面面相觑,半晌后,惊蛰小声道:“她有那么厉害么?”
“这种藤草乍一看很强,却也有一个致命的特点。”沈妙道:“一旦她的最后一颗‘树’死了,没有其他东西可以给她提供养分,她也就随之而去了。”
“依靠什么,最后被剥夺的时候,才会最惨。”她说。
毋庸置疑,叶楣一定是想要在金星明身上得到什么。一个商户之子,既然到处了结生意,似乎要离开,那显而易见,叶楣是想要搭上金星明这艘船上岸,离开叶家这个深渊。
不过,沈妙又怎么会让她如愿?
叶楣的结局,这一次,就让沈妙来替她注定吧。
……
一连好几天,谢景行都未曾回府了。就连铁衣也不在,问起从阳,一问三不知,感觉府里的侍卫们都要比往日里更忙些。
再不多时,京中突然传来一个消息。原镇南将卢家正淳带兵造反,屯兵于汝阳城,在汝阳城占地为牢。与皇室正式作对。
这消息几乎是让陇邺百姓都震惊了,听闻那卢正淳本来手下的兵就不少,加之这么多年一直在暗中招兵买马,扩充兵力,汝阳城本就地势广大,被他这么占领下来几乎让人意外。卢家的确有和皇家对抗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