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你等一下。”转回来向他一笑,“放心,香包的事我记着呢!”
王淳心里欢喜极了,却又担心枇杷要熬夜做针线,马上道:“不要急……”
“我知道的。”枇杷挥了挥手走了。
不过,这天晚上王淳的心情还是不错的,枇杷其实就是情窦未开,只要自己明白地提醒一下,她还是很听话的,马上就答应下来,本有要事还特别回来让自己别担心,她晚上回了将军府一定是给自己绣荷包了。
想着这些,这一夜王淳睡得特别好,他在梦中都笑醒了,以后自己每天都挂着枇杷绣的荷包,阿鲁那他们怎么都是不一样的了。
第二天一早出门,就见枇杷蹲在院墙旁,一动不动地,王淳奇道:“你在看什么?”
枇杷却兴奋地招手叫他过来,“快看,烧死的树长出新芽了!”
王淳早听枇杷讲过,玉家院子里原有一株桃树两株杏树,树下放着两个石锁,她小时候祖母时常抱着她在树下乘凉,每到秋天桃杏成熟的时候,摘下树上的果子给她吃,她还记得那果子味道特别的甜!
可是卢龙被毁时,突厥人放了一把大火,将卢龙烧得只剩下一片废墟,房舍尽毁,这三株树自然
也全都死了,就连那石锁上也染了烟色。
现在就在残留的树桩边不知什么时候长出一枝新芽,还并不很高,因被周围的野草掩映在其间,所以自己并没有发现。
枇杷轻轻地用手去摸那油油的绿叶,向王淳宣布,“这是桃树,过上几年就长大了,一定能结出甜甜的桃子!”
王淳看着生机盎然的树枝,点头笑道:“枇杷,这株树一定是感知到我们来重建卢龙,才重新生出的新芽。”
“我也这样想!”枇杷笑了起来,眉眼飞扬,面若桃花。
“这桃树就好比你们玉家,不管遭遇了多大的灾难,都还能有着无限生机!”
☆、第二个挑
正是因为在心里早为这枝新芽设定了极好的喻意,王淳和枇杷对新生的桃枝欢喜异常,两人细心地将新芽旁的杂草拨掉,提了清水灌溉,又用木头和石块为这枝绝地逢生的桃树搭一个小小的围栏。
事情做好了,王淳见枇杷坐到了那个说不上有多少年的石锁上,心里突然想到了一个画面,结满桃子的大树下,已经满头华发的自己和枇杷抱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孙女,从树上摘下一个桃子给她吃,那可真是太美好了。
就在这时,枇杷转过身来,果然向自己笑着,“我是来给你送荷包的,瞧瞧你喜欢哪一个?随便挑。”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堆,摆在石锁上给他看,“里面都放了驱蚊虫的香料,正是这个时候佩戴的。”
十几个荷包放在面前,绣着各色的花,虽然式样不够新颖,针线不够精巧,但还看得过去,又这么多,不过王淳已经疑惑起来,“都是你昨夜做的?”
“我?”枇杷摇摇头,并没有十分地放在心上,“是我到马大嫂那里买的,她可是卢龙府绣花绣得最好的人呢。”
见王淳呆呆地看着荷包,枇杷又讨好地说:“我特别把马大嫂那里做好的荷包都买来了,又让她装上香料,还让你第一个挑——不过,木朵刚刚看到了,先拿走了一个,你就算第二个吧。”
“然后其余的你会送给大家?”
“是啊,你不是说带个这样的香包会防蚊虫吗?我就给大家都带了,还多了几个呢。”枇杷说着,突然也觉出了一点不对,因为王淳的脸已经阴沉下去了,想了想觉得自己没什么错,只除了让木朵先拿走了一个荷包以外,便一笑问“木朵先挑了一个,你一定不会计较的,是不是?”
“我当然不会计较的。”王淳一字一句地说着,恨恨地向枇杷道:“因为马大嫂做的这些荷包我一个也不会要!”
“我要你自己给我做一个,只给我一个人做!”
“马大嫂做的不是也一样吗?”枇杷睁大眼睛,望着王淳,无辜极了,“其实我做的还不如马大嫂好呢。”
“这是做得好不好的事吗?”王淳看看四周无人,再次伸出手指点了点枇杷的额头,“我是你的未婚夫,你说你应该送我与木朵一样的荷包吗?”
枇杷第二次被王淳点着脑袋讲道理,心里依旧有一丝不服,不就是一个装了香料的荷包吗?谁缝的还不是一样用?但其实枇杷也隐隐觉得也不完全一样,所以便理亏地忍了下来,小声说:“我给你亲手做一个,总行了吧。”
王淳要的就是这个,马上又道:“我要一面绣鸳鸯一面绣连理枝的花样子。”
鸳鸯有多难绣啊!自己就从没绣过。枇杷为难地皱了皱眉,但她刚刚被王淳点额头时就发现他的手指已经磨得很粗砺了,还不是这些日子在卢龙府做事弄成的?所以自己为他绣一个他喜欢的荷包完全是应该的,就是把手指扎几个针眼也没什么,“放心吧,我一定按你说的绣。”
且不说枇杷回去开始悄悄地找缎子,买绣线、寻花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事不能要让别人知道,但就是不肯告诉别人,只能像做贼般的一样样弄,偏卢龙府里还是人少太过萧条,竟没有一家专门卖这些女红用品的店家,而她的身份又摆在这里,悄悄做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