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药汁哐当作响,宁妃猛地跪在了地上。
“不,不,不要,我求求你,不要杀我的孩子,只要你肯放过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她手中的蜡烛啪嗒一声灭了,蜡烛滚在地上,哗啦啦作响,这是一个母亲的本能,她捂住自己的肚子,这是她第一个孩子,也可能是她唯一一个孩子。
侍卫慢慢走过来,他走的很慢,仿佛是猎人在观察自己的猎物。
“你记得吗?我们见过的。”他慢慢说,声音压抑着巨大的激动和突兀的干涩,“在你进宫前,在南城的上巳节,我们见过的。你穿着一身白衣,坐在布满嫩芽的垂柳下,和别人说话。”
然后他扶起她,那双有力的双手从她纤弱的胳膊上一到了肩膀,她仿佛一个精致的瓷娃娃,笼罩在巨大的黑影里。
“不要怕。”
牛皮袋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浓郁的药味淌了一地。
眼泪无声在昏暗中滴淌下来,打湿了耳发,沿着脖颈留下,仿佛无数的幼蛇在蠕动,这样的感觉,即使现在时时涌动。
今夜这样的夜色,本事苦尽甘来的时候,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噩梦开始的早上。
晓君不安的扭动身子,孩子的动作打断了宁妃的思绪。
摸着女儿娇嫩的小脸,宁妃亲了亲她的额头:“娘亲带你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