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家里目前似乎也只阿笙姐姐带来的一个丫鬟,丫头仆人都还没来得及买,府院空旷,不过也幽静宜人,尤其清早明月与晨曦交替之际,凉爽清新的晨风涤荡在院子里,令人心旷神怡。
井水边,姜冕挽袖子亲自汲水,井轱辘被打湿一大片,显然世家出身,也是如同被当废人般养大。我撸了袖子就上去帮忙,提水都比他稳,怕他打湿衣裳,索性将他推去一边,自己动手打洗脸水。
水桶里的水倒入木盆,我收了收衣摆,蹲下去捧水洗脸,神清气爽。洗完一抬头,见姜冕愣愣站在井边,不言不语看我一系列流畅动作。
我端了木盆里的水,倒进道旁花花草草里浇灌,再汲了井水倒入木盆,端放好,招呼他:“羡之,来洗脸。”
他醒了醒,木然走过来,竟是将我一把抱住:“元宝儿在平阳县做了多少这种事,你可知自己从前怎样娇生惯养,连洗澡都不会自己洗,就知道瞎玩水。”
“可是多会点生存之道不是很好么?至少万一将来被宫廷政变了,我逃出去,再度流落民间,也能生存。”
他又抱了抱紧:“胡说!谁敢宫廷政变,我饶不了他!”
“不是你要宫廷政变的么?”
“……你记错了。”
“我听到了!”
“……你听错了。”
好吧,对于出尔反尔朝三暮四的人,我也不能把他怎样。
他忽然回过味来,拉我出怀抱,幽幽凝视:“你刚才叫我什么?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