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常罢了。”公孙先生微微一笑,望了一眼金虔。
“没错、没错!”金虔立即领会精神:咱伺机而动的机会来啦!
一转身从身后长桌上端了两碟花生酥糕送到了罗良生和邢夫人身侧桌上,一边给二人添水一边挥洒热情招待词:“俗话说来者是客,二位先吃点点心填填肚子,喝点茶水润润嗓子,等一会儿包大人回来了,再好好和包大人谈谈案子,没准线索就自己蹦出来了。”
邢夫人和罗东阳同时望了一眼金虔一脸热情满脸诚挚的笑脸,脸上表情不约而同松下几分。
公孙先生露出一抹满意笑容,继续缓声问道:“之前在贵府书房中看到不少名人书画,罗良生大人是否甚好此道?”
语气温文和煦,还真是一副闲来聊天的阵势。
“是!家父平日里最喜收藏字画。”罗东阳点头道。
“罗良生大人是否喜欢将字画悬挂于房梁之上以便赏鉴?”颜查散问道。
“这——”罗东阳皱眉,“以前家父都是将字画仔细卷好收藏,不曾有悬于房梁的嗜好。”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公孙先生问道。
“罗某不甚清楚。”罗东阳望向邢夫人,“家父已经许久不许罗某进入书房侍奉。倒是邢夫人——”
“是——从半年前。”邢夫人想了想,接口道。
“半年前……”公孙先生捻须,“和罗良生大人发病时机颇为吻合啊。”
“这么一说,的确如此。”罗东阳双眼瞪大,“难道其中有什么蹊跷?”
“这个……”公孙先生望了一眼邢夫人,“夫人可曾听过罗良生大人说过什么?”
邢夫人轻蹙柳眉,微微摇摇头:“老爷自半年前就行为失常,言语莫名,这悬挂字画到底有何深意,妾身确是无法窥明。”
“也对,那时罗良生大人中毒已深,行为失常倒也不难理解。”公孙先生点头道,顿了顿,又问了一句,“在下听邢夫人言谈之间颇有条理,夫人可是出身书香世家?”
邢夫人温婉容颜上泛出一个苦笑:“妾身这等粗鄙之人怎可能出身书香?!这都是嫁与老爷后,老爷手把手教妾身读书识字才学会皮毛。妾身一个被夫家休了的弃妇,能得老爷如此相待,实在是妾身前世修来的缘分。”
“邢夫人和罗大人果然伉俪情深!”颜查散一旁感慨道。
此言一出,邢夫人不由眼圈一红,又垂首默默饮泣。
一旁的罗东阳也是一脸悲色。
“二位节哀顺变,包大人断案如神,想必不日就可查明真相,将凶犯绳之于法,让罗良生大人瞑目九泉,令二位心安。”颜查散字字恳切,听得金虔都打心眼儿里觉得颜书生简直就是一位彻头彻尾的心理辅导师。
罗东阳沉色点头,邢夫人抹泪颔首。
公孙先生望了望二人,正要开口继续问话,突然,屋外传来一声高呼,打断了公孙先生。
“包大人,您回来啦?罗大人已经在花厅等候许久了。”赵虎嗓音从厅外传来。
屋内众人一听,忙起身抱拳,迎接大步跨门而入的当朝一品开封府府尹包拯。
“累罗大人久等了,本府实在是过意不去啊。”包大人一进门就忙向罗东阳抱拳致歉道。
“大人如此繁忙,东阳还来叨扰,是东阳该致歉才对。”罗东阳忙晃晃悠悠起身道。
“哎,坐着坐着!”包大人忙扶住罗东阳落座,又朝正向自己行礼的邢夫人点了点头。
“大人,为何不见孙怀礼孙大人?”公孙先生一脸惊诧问道,“大人不是和孙大人一起去认尸了吗?”
“孙怀礼大人?认尸?!”一旁的罗东阳闻言顿时一惊。
“啊!”公孙先生面色一变,一幅懊恼表情道,“公孙策一时性急失言……”
“无妨。”包大人一摆手,“本府明早便会将此事上奏圣上,到时罗大人自然会知晓。”
“到底是怎么回事?”罗东阳惊问道。
包大人长叹一口气:“汴京闹鬼一案罗大人是知道的。”
“没错,就是因为那些鬼言和家父发病——不、毒发时的胡言乱语如出一辙——所以东阳才劳烦包大人过府查探。”罗东阳瞪着双眼,“难道是这闹鬼一案有了进展?”
“没错!昨夜,展护卫在回府途中擒杀了数名女鬼!不料验尸后发现,那些并非什么鬼魅,而是年轻女子假扮。”包大人一语惊人,“什么?!”罗东阳这一惊可非同小可,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可刚起身又是一阵剧烈咳嗽,身形摇晃不止,一旁的邢夫人忙一把扶住了罗东阳,轻轻在其身后拍打止咳。
“是女子假扮?是什么女子?”罗东阳喘了两口气,急声问道。
“身份不明。”包大人摇摇头,“只是——其中一位……和孙怀仁孙大人昨夜失踪的五夫人形貌颇为相似。”
“啊!”罗东阳一屁股坐回太师椅,面色苍白如霜。
“适才本府陪同孙大人一同去验尸,不料孙大人一见那尸身,竟是惊得昏死过去,本府不得不令人将其送回府中,所以才来迟了。”
罗东阳呆呆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言。
“难道那尸身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