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江湖第一神偷一枝梅。”铁面人报告道。
黑衣水使静静坐在太师椅上一动不动,静寂的可怕,但金虔不知为何,异常踊跃的第六感就是觉得这位水使正在打量自己。
而且,很快,金虔的猜测就不幸得到了证实。
只见那水使的拖地斗篷突然一动,探出一只戴着黑绸手套的手,指向了金虔。
旁边的丁月华身形一动,却被看守的黑衣人死死压住,难动半分。
金虔浑身汗毛倒竖,腿一软就要往后缩,却被身后的黑衣人强制推到了水使面前,距水使所坐的太师椅不过一步之遥。
金虔细眼抖得焦距模糊,眼睁睁看着那水使身体微微前倾,戴着黑手套的手指缓缓探向自己脸面——
“啊啊!展大人救命啊啊!!”
就在水使的手指距离金虔鼻尖两厘之时,金虔紧绷神经终于怕得一声崩断,鬼使神差条件反射尖叫出一句。
水使的手指停住,慢慢收了回去。
金虔顿时腿脚一软,吧唧一屁股坐在地上。
后侧的丁月华轻呼出一口气。
“你做得很好!”水使慢慢开口道,“待本使回去禀告主人,定会赏赐与你!”
“多谢水使大人!”铁面人跪下高声道。
旁侧一名黑衣人将浑身瘫软的金虔拽起来,拖到丁月华和一枝梅身侧。
金虔脸色惨白,耳中嗡鸣作响,浑身冷汗乱冒,全身骨节乱颤,典型受惊过度的综合症状。
一只手突然抓住金虔手肘,温热体温渐渐透过衣服传来。
金虔咽了咽吐沫,微微偏头,只见身侧的丁月华杏眸精亮明澈,一脸沉静。
非常神奇的,金虔浑身乱颤就这样渐渐平息了下来,耳朵也慢慢恢复了听觉功能。
只听那黑衣水使正在吩咐铁面人:“将这三人好好看管,明日本使将派人来将其带去主人那里。”
说罢,水使便起身离开太师椅。
“水使请留步!”铁面人突然出声。
水使微微转头,看向那铁面人。
只见那铁面人缓缓起身向水使一抱拳道:“属下以为,应将这三人留下做饵,诱展昭等人前来,再一网打尽!水使以为如何?”
“不必!”水使慢慢道,“展昭等人,主人自有安排,你我不必妄下判断。如今首要之事,是要将金虔送给主人!”
“水使此言差矣!”铁面人上前一步,微微提声道,“展昭、白玉堂等人武艺高强,狡猾难测,几次都逃脱围困,若不早日铲除,以后定成大患。如今我们有金虔、丁月华两名人质在手,此等良机乃是稍纵即逝,属下以为……”
“你今日话太多了!”黑衣水使突然上前一步,铁面上划过一道冰冷光弧。
“属下是为了水使大人着想!”铁面人毫不示弱,“主人一直视展昭、白玉堂为眼中钉、肉中刺,我们若能成功将这二人除去,主人定然大悦,到时赏赐……”
“好了!”水使语气中已经微带怒气,“轻重缓急,本使心中自有计较!”
“水使大人!”
“你若再多言,莫要怪本使翻脸无情!”
铁面人好似受了什么打击,身形不由一晃,向后倒退数步。
水使叹了一口气,道:“你的功绩,我自会禀告主人,余下的,你就不必操心了。”
说罢,一抖斗篷,转身而走。
刚走了两步,就听身后铁面人缓缓出声道:“水使大人三番四次放过展昭,当真是主人示下?”
水使停住脚步,嘶哑声线微沉:“你说什么?”
“……还是……因为水使心里有鬼?”铁面人上前一步,猛然抬头道。
水使猝然转头,青白假面上似蒙了一层冰霜。
就见那铁面人哼笑两声,慢慢搓着指节,道:“金虔刚到杭州之时,属下就建议立即擒抓,水使却是不准,说怕坏了大局,要待琼玉阁陷阱布置完毕后,再将展昭、金虔、白玉堂等人一举除之。”
“可待展昭来了杭州,琼玉阁陷阱已备,属下再三催促水使动手,水使又以时机未到推脱。若不是属下私下命令严强、蒋三丈行事……”
金虔和丁月华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同时看到了震惊之色。
“住口!”水使冷声喝道,“那次若不是你私下行动,怎会打草惊蛇,坏了计划,非但未抓住金虔,最后还损了蒋、严二人!”
“坏了计划?”铁面人慢慢提高声音,“水使大人错了!这一切都是在我的计划之内!”
“什么?”水使不由向前移了一步。
铁面人又从胸腔里发出那种毛骨悚然的笑声:“我从来没指望蒋、严那两个废物能成大事,不过是利用他二人做投石问路之计,呵呵,果然不出我所料,果真让我探出展昭不可告人的秘密——呵呵呵……”
展大人……不可告人的秘密?金虔头皮一跳:是啥?
只见那水使身形一动,急声问道:“什么秘密?”
“水使大人想知道?”
“说!”
铁面人肩膀微微颤动,嗓子里发出细碎笑声:“是水使大人心里朝思暮想——想要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