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慎行,不会再让公主难堪。”她从不后悔当初的选择,她愿意服侍公主一生一世,她只是……只是为公主心疼和心痛,公主千金之身怎么能过这样卑微低下的日子?
公主久久未出声,玉翠抬起泪流满面的一张脸,哽咽:“公主……”如果公主不要她,她唯有一死。
玉珠用木盆端着一盆热水进来,看着跪在床前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的玉翠,心里一惊,忙上前也是一跪,不再迟疑:“奴婢斗胆求公主再给玉翠一次机会。”玉翠性子莽撞冲动,但她和自己对公主的忠心是不容怀疑的。
元无忧轻叹一声:“都起身吧,地上冻。”
见她脸上并没有责怪之意,玉珠玉翠这才起身,越发小心翼翼的上前侍候着。
待到玉珠忐忑不安的端着一碗杂烩似的饭菜递给她时,元无忧面不改色的吃着。
玉珠玉翠相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有着泪水,从天上跌落下来的公主不再是从前那个天真无邪不谙世事的公主了。
☆、006五年时间
庆十五年,冬。
又是一年寒冬,寒风呼啸,雪花飘洒,整个湮冷宫矗立在寒风飘雪中,除了湮冷宫那三个漆黑肃冷的大字,其余的一切都似乎淹没在了雪中,紧紧关闭的宫门也似乎把里面的人与世隔离开。
五年时间,玉珠已经开始习惯她家公主的一切生活饮食,自进来湮冷宫后,公主饮用的是白开水,吃的是她去前殿领来的饭菜,她不曾在公主脸上见过一丝一毫的低落情绪,从进来的那刻开始,公主就微笑、从容、平静、温和的面对着这一切。
一天天过去,慢慢地就连她和玉翠也都心平气和下来,不再悲恸,不再畏惧,不再愤慨。
因为在公主身上,她们发现她们只不过是从无忧宫搬到了湮冷宫,虽然住的宫殿不一样,吃的喝的都不一样,穿的也不一样,但却有一样是以前在无忧宫从未有过的。
那就是公主待她们很好很好,从来都不曾对她们发过脾气,永远都是微笑看着她们,有时候,她甚至有一种错觉,明明比她们小很多的公主看她和玉翠的眼神却带着包容。
“玉珠,公主快醒了,水好了没有?”玉翠端着木盆走进厨房问道。
玉珠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刚才因为走神而忘了生火,锅里的水都是冷的,她用力的狠拍着自己的额头,懊恼道:“看我这猪脑子。”
玉翠看着冰冷的锅灶,忙放下手里的木盆,手脚麻利的生起火来,一边狐疑地看向玉珠:“玉珠你魂不守舍的,怎么啦?”
“没什么,刚才有些走神了。”
“你这倒是少见,公主昨天还夸你性子越来越沉稳了。”玉翠道。
玉珠看着窗外飘洒着的雪花,低低道:“没想到我们在这里过了五年,时间过的真快,想起我们进来湮冷宫那时,仿佛还是昨天的事一样。”
公主很平静,可是她心里却总有些担心,因为公主自进来这个院子,都已经五年没有踏出这个院子一步了,她经常劝公主出去走走,虽然湮冷宫并不大,也没有奇花异草可以欣赏,更没有花园散步,但总比寸步不离的呆在这个小院子里好啊,可每次她这样劝说,公主却总是淡笑不语。
玉翠手里的动作一顿,沉默了片刻后,也低声道:“原来你是想起了这些。”是真没想到,五年时间就这样过去了,这些日子她在公主身上真的学到了很多,公主说,心若安,处处家,刚开始她做不到,后来看着公主,她慢慢就做到了。
正当两人因为回忆而情绪有些低落之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听这声音——
两人相视一眼,皆脸色一肃,玉珠走了出去,玉翠则继续放柴进灶烧水。
玉珠走出来,恭敬却并不卑微的上前朝来人福身行礼:“玉珠给魏公公请安!”
平时理所当然受她请安的魏公公今日却一反常态避开了她的请安动作,玉珠心里微动,面上却没有一丝的波动,微笑着看着魏忠道:“劳魏公公大驾,不知魏公公今日来是什么事?”
魏忠呵呵笑着:“昨天良妃娘娘诞下七皇子,皇上龙颜大悦,下令犒赏全宫,连咱们湮冷宫都没有漏掉,人人有份,这是内务宫送来的棉衣棉被,今天正好是咱家巡值的日子,瞧着一大早就又是大雪纷飞,又给公主送来了。”
玉珠心里惊讶,面上却带着感激,忙上前再次福了福身:“玉珠在此代我家公主谢谢公公。”
魏忠忙避开了这一礼,佯怒道:“玉珠丫头,这就是你不懂事了,公主是何等人,咱家是奴才,岂敢受你这代谢之礼?”
听着外面的谈话,玉翠眉头越挑越高,魏忠今天口口声声自称奴才,又竟然称玉珠为玉珠丫头,这还真是让她惊奇万分,如果是五年前,她怕不是早早就冲出去了,可如今,她却硬是忍着心里头的好奇做着手头上的事。
玉珠微笑着接过魏忠身后小太监手里的包袱。
魏忠看了一眼玉珠身后屋子,低声问道:“公主还未起身?”
玉珠垂眸,恭敬道:“公主还未起身。”没有起身却早已经醒了。
“呵呵,也是,天寒地冻的,公主晚些起也是应该的,咱家先走了,你快去侍候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