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真的不嫌弃臣妾如今的面貌吗?”林凡浑身都在颤抖,就像是一只孤独无倚的小兔子,本来就消瘦不少的身体,此时看起来更加的柔弱了。
“好了,别胡思乱想。安心养病便是。”端木殊如此说道。
次日天明,端木殊在几个暗卫的护持下,追着皇驾策马而去。林凡哭了半宿,终是平静下了情绪。事已至此,再多伤心也是无用,还不如想一想,怎么化劣势为优势,抓紧这次机会呢。
“玲儿伺候不利,本宫以后不想再见到她了!”林凡这话说的极其冷酷。也似是忘了,再她身染重病的时候,是玲儿不怕被染上,尽心尽力的在床前伺候。然而,脸上的疤痕终是让她意难平,照顾不周的玲儿就成了出气筒,很快的,就有人把吓的哭哭啼啼的玲儿拽走了,这个可怜的小姑娘怕是再也见不到明儿的太阳了。
后宫——【漪萱殿】内。
苏海棠失手打碎了一只茶盏,惊呼道:“你说什么,德妃娘娘,她、她怎么了?”
安德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儿,一字一字清楚的回答道:“主子您没听错,德妃娘娘换了内侍的衣裳,企图混出宫门,却被守门的侍卫发现,两方打了起来,现在已是闯出了宫门,往外面去了。”
苏海棠:“…………”
宫妃——打伤侍卫——夺门而逃。
这简直就是前古未有的奇谈。
“虽曾听闻德妃娘娘会武功,却没有想到,她的武功竟然这么高强,连宫门都能够闯出去。”苏海棠捂着胸口,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居然有点小小的激动,好似那些话本中的女英雄、女镖头、女飞贼亲自出现了一样。
“依奴婢看,是侍卫们顾忌德妃娘娘的身份,畏首畏尾,所以才不敌的吧!”
娘娘是主子,又是女人,谁赶上手去碰。
苏海棠抽搐了下嘴角,心想:说的也是。
“娘娘,您说德妃娘娘是往哪去了?”一旁的微瑕跳着眼角问道。
“呵,那还用说。”苏海棠十分肯定的开口道:“指定是奔着皇上去的呗!”
陛下病重的消息传来,如此“深爱”陛下的德娘娘,哪里还能坐的住,夺宫而逃这种事,以她的性子,也定是能够做的出来的。德妃冲出宫门的事情,在后宫里掀起了轩然大波,皇后娘娘大怒,已是下了凤旨要缉拿德妃。只可惜,她是策马奔出去的,又有人帮她遮掩了行迹,一时半会儿的是找不回人了。
苏州那一头,经了五天五夜的策马疾驰,端木殊终是赶上了南巡的皇驾,和自己的替身换了回来。
“此番,多劳母后费心了。!”
太后看着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的皇帝,一颗悬挂许久的心终是缓缓落到了肚子里:“皇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担惊受怕了这么些日子,一旦放松了下来,脑袋中那根弦,便断了开来,太后抹了两下眼角处的泪痕,拉着皇帝的手直说道:“病可是大好了?皇帝看上起,可是清瘦的太多了。”
“能捡回一条命,已是邀天之幸了。”端木殊倒是无谓的笑了笑:“此番多亏了孙医生的妙手回春。”
“既然他救了皇帝的命,自是要大加封赏一番的。”
“孙医圣,品性高洁,不爱金银俗物也不爱高官厚禄,如今朕身体已愈,他便上路继续云游去了。”
“这样啊!”太后点了点头,高人们都有些这样那样的“毛病。”也是可以理解的。皇帝与太后叙话多时,方才悄无声息的出了屋内,去了书房处,他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呢。
“参见皇上——”突地,一道人影恰似刚好从对面走来,端木殊抬眼一看,原来是温君瑶。清冷的月光下,她穿着件乳白色的长裙,腰间系着条红色的涤丝腰带,长发垂腰,莹莹的小脸在月光下更显可爱乖巧。
皇帝予他乃是长辈,此时便道:“原来是瑶儿,不必多礼,起来吧!”
这个声音——果然是真的皇帝——心里的猜测猛地被证实,温君瑶只觉得一把大锤从天砸下,整个脑袋嗡嗡作响,便是一颗心脏也跳的几乎从口中蹦出来。此时她心中有鬼,面对着正主,免不了露出些痕迹。
端木殊见她脸色瞬间煞白,心中不由一动,温君瑶却把头深深的埋了下去,口中颤抖道:“皇上安康无事,瑶瑶心中实在激动难人。”
端木殊看了她片刻,脸上忽地露出了不可置否的微笑,只说道:“进去吧,天气冷别冻坏了身子。”
直到那道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温君瑶才允许自己跌在地上。皇帝没有死、没有死、没有死、没有死、没有死、没有死、没有死、没有死、没有死、没有死、没有死、没有死、没有死、没有死…………温君瑶现在六神无主,巨大的恐惧笼罩在她的心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后,她才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温君瑶不停的对自己说道,没事的,没事的,她做得那么隐蔽,没有人会知道。她自幼在慈宁宫长大,太后娘娘又宠爱她,所以谁会怀疑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去给皇帝下毒呢?
她是安全的。
无比值得庆幸的是:除了给皇帝“下毒”外,她再也不曾有什么小动作。便是归途中皇帝是假的,真皇帝还在苏州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