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一直没有退步。她手上的两只鸳鸯栩栩如生,活灵活现,仿佛就在眼前。
魏箩凑上去看了一眼,连连称赞道:“真好看,不仔细瞧,还以为是真的呢。四伯母何时也教教我吧?”
魏箩的绣活不太好,她没怎么学过这个,每次刺绣都能扎到自己的手指头,后来嫌疼,也就懒得再学了。
秦氏被她的语句逗笑了,连日来阴郁的心情也好转了许多。
她绣得眼睛发酸,便把针线笸箩放到一边儿,语重心长地对魏箩道:“你若是想学,什么时候来我这里,我都能教你。姑娘家还是要学会刺绣才好,到了夫家,别人也会高看你一眼。”顿了顿,想起这几天府里的事,忍不住重重叹一口气:“可千万别像魏筝那样……即便嫁过去了,也是被夫家看不起的。”
魏箩抿唇不语,魏筝有这样的结局都是她自找的,怪不了别人。
秦氏坐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道:“阿箩,你是个聪明懂事的好孩子,四伯母一直对你很放心……只不过魏筝出了这样的事,你又跟宋家退亲了,我这些日子心里总有些不安定。”
魏箩微微一笑,反问道:“四伯母担心什么?我能有什么事儿?”
秦氏顿了顿,终是道:“你这么好,宋家没眼光,你将来定能嫁一个更好的……四伯母只希望你安安分分,不要像魏筝那么傻,婚前早早地把自己给出去,日后即便嫁到婆家也不受待见。”
魏箩一滞,想起什么,脸上表情顿时变得很不自在。
她跟赵玠虽然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可是每次见面都忍不住搂搂抱抱,不知道四伯母指的是不是这个……都怪赵玠,亲她就算了,上次在荒郊野外,还说要帮她揉……她脸颊红了红,咳嗽一声,假装淡定道:“四伯母放心……我一定不会学她的。”
有了她的保证,秦氏拍拍她的手,这才放下心来。
魏箩在秦氏这里用过晚饭,又被魏常弥那个小牛皮糖缠了半个时辰,从梅园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她回屋后洗了洗澡,换上玉兰色薄罗寝衣,等头发干了以后,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明月高悬,夜色寂静。
松园各房都休息了,只有守夜的丫鬟偶尔在廊下走动。院中虫鸣寂寥,偶尔微风拂过,留下沙沙声响。
一道挺拔的身躯来到魏箩床边,俯身轻轻将她抱起来,向窗户走去。
魏箩睡得正香,只觉得身子越来越轻,好像漂浮在云朵上,往天上飘去。不多时又落在一堵硬硬的墙上,这堵墙虽硬,但是却有温度,而且还长出了一双手,将她紧紧地裹住。魏箩慢慢睁开眼,入眼是一片浩瀚星空,茫茫繁星洒入眼中,仿佛一伸手就能触到。她迷迷瞪瞪地眨了眨眼,尚未回过神来,耳边有一个低低的声音问道:“小家伙,终于醒了?”
她诧异地转头,对上赵玠那双漆黑如墨的凤眼,檀口微张:“靖王哥哥?”
她只穿了一件薄薄寝衣,赵玠怕她冻着,便脱下身上的外袍裹到她身上,笑着道:“是我。”
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他们这是在哪儿?
赵玠看出她眼里的疑惑,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蹭了蹭,亲昵道:“我们在你房间的屋顶上。”
魏箩睁圆眼睛,下意识往下看。果见他们正坐在琉璃瓦上,下面是宽阔的庭院,此时院中空无一人,寂静无声。放眼望去,整个盛京城都陷入沉睡,大千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魏箩有点怕高,往赵玠怀里钻了钻,“大哥哥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赵玠的手钻进锦袍里,放在她柔软的腰上,把她往怀里箍了箍,“想你了,就来看看你。”
夏天虽热,但是到了晚上还是很有些冷。而且他们坐在屋顶上,凉风从头顶微微吹拂,带来阵阵寒意。赵玠的锦袍带着他的体温,包裹着魏箩,既温暖又踏实。
魏箩原本有些感动,可是他的手停了停,从寝衣里探进去,轻轻揉了两下:“这里还疼么?”
魏箩脸颊红得几欲滴血,想把他的手拽出来,可是他的手臂比她有力,她怎么拽得动他?一拉一扯之下,他把她捻得更紧,她娇娇地叫了一声,声音绵软酥骨,依偎着他抗议道:“好疼,呜呜。”
赵玠没有放开她,低头吻住她的唇瓣,把她的呜咽都吞进肚子里,为了避免她掉下去,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放在那里揉搓,动作比刚才更温柔了一点。魏箩哪里经受得住这种挑逗,立即浑身酥软。好在她还有意识,咬了一口他的舌头,“不要……会被人看见的。”
赵玠低声轻笑,嗓音磁性:“都这种时候了,除了你和我,还有谁会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