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的神启,也没法咻地拿出一堆成果来证明普通人也能种田的可能性。因此当她斩钉截铁地让人去种地,然后不确定地说只要“把种子丢进地里浇水施肥就能种出很多粮食”时,修道院长一个劲打太极,请神似的把神眷者请了出去。
安叙对着摆明不相信的修道院撇了撇嘴,心说这点想象力都没有,好意思当神棍吗!她转头去找了简,把修道院长的说辞讲了一遍。将军皱着眉头,说:“按照一般晶核和金子的换算量,这一年供奉斯图尔特可以出钱应急。”
“干嘛要出钱啊!”
“总好过他们搜刮平民,今年大家付不起这个钱。”简说,“如果修道院长也交不出供奉,他要么铤而走险,要么被撤走。”
边境军和边境的修道院虽然相看两生厌,但在面对阿铃古的教宗时,反而隐隐能算作天然同盟。修道院长不想被调走,边境军不想调来一个未知的、可能更严苛的教廷爪牙,大家都巴不得天高皇帝远,自己窝在边境上闷声发大财。
“今年付不起,是说往年付得起?”安叙被带跑了注意力,“今年的损失不是比以往小吗?”
“的确如此,但收入也少。以前的兽潮后不仅有晶核,还有肉、皮毛等等,可以贩卖给行商换取想要的东西。今年……”将军摇了摇头,看着安叙直叹气,“肉少嘴巴多,勉强能糊口。”
安叙明白过来。
异兽和边境的人组成了一个生态圈,一年一度的兽潮像是自然选择,减少人口,提供资源。打个比方说,兽潮是狼群,边民是鹿群,狼删减老弱病残,尸体还能滋养大地,生出丰茂的草料。安叙仿佛外来生物入侵,刷地把狼灭了。于是鹿过度增长,草场缺乏滋养,最终导致鹿群超过了这个脆弱的生态系统可以承受的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