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被夸得飘飘然,不由笑意满满。
“娘,”叶蓁趁机插进话来,“晚些时候我要与晗姐儿出趟门,上次在‘珍宝斋’打的首饰总觉得有些不对,我想让他们改改!”说罢又看向萧晗,“晗姐儿陪我一道去。”
罗氏倒没觉得叶蓁的话哪里不对,只是随意地说道:“要改吩咐丫环拿去就是,还用你亲自出门不成?”
萧晗笑着抿茶不说话。
一旁的叶蓁却又耐心地继续道:“我要改的地方跟丫环说不清楚,到时候我直接跟师傅说,免得他们传来传去传岔了,又给我做不好!”
“行,你们要去就去吧!”
罗氏这才笑着点了头,又嘱咐叶蓁,“两个女孩出门,多带几个护卫跟着。”
“谢谢娘!”
叶蓁忙笑着点头,又对萧晗使了个眼色。
萧晗笑了笑,又见蒋氏对她道:“回头有了消息我再让人给你传信过去。”这话自然只有她们俩人知道。
萧晗忙起身道谢,“有劳夫人了。”
“咱们俩就别再说客气话了,今后都是一家人。”
蒋氏笑着拉了萧晗起身,又对她叮嘱了几句,这才放她与叶蓁一道玩去。
“飞雪楼”临窗的雅间里,镂空的窗棂半开,叶蓁依在窗边颇有些无聊地看着窗外络绎不绝的人流。
“蓁姐姐,你到底认不认识闵公子啊,别待会人出现走过了你都没瞧见!”
萧晗瞧了叶蓁一眼,又自顾自地吃着眼前的脆炸小鱼条,这可是她亲自下厨弄的,好在酒楼里调味齐全,且火炉更旺,好似比家里的厨房炸出来更松脆一些。
“再吃都长成小猪了,你还不歇歇!”
叶蓁转向萧晗无奈地摇了摇头,又道:“我瞧过他的画像,只是没见过真人罢了,应该不会错过。”说罢又专注的将目光移向了窗外。
“那就好。”
萧晗拿了绢帕抹了抹嘴角,这才放下了筷子,她的体质还好目前怎么吃也没有发胖的趋势,再说叶衡还嫌她瘦了一些呢,吃胖一些看着更丰腴。
见叶蓁没有过来,萧晗便起身往窗边走去,与她一道往楼下看,路上人流如织,与她们俩人的悠闲自在相比,自然又是另一番忙碌热闹的景象。
“我很少在大白天进酒楼,娘也不会让我这般,也就与你在一起自在了许多。”
叶蓁轻轻靠在窗旁,目光在楼下睃了一圈,又看向萧晗道:“你瞧瞧这些人,忙忙碌碌的挺有意思,为了生计奔波劳碌,可咱们却是无事可做。”说罢自嘲地一笑。
萧晗却是笑着摇了摇头,“你瞧着他们忙碌觉得有意思,焉知道他们不会羡慕你的清闲富贵,那样的日子你过不来的。”微微一顿又道:“再说咱们也不是无事可做,能学的多了去,将来你嫁人后管家理事,当好丈夫的贤内助,再养育子女,这可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经历过前世的种种,她是再不想过那样四处奔波的日子,当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为了生计奔波劳累熬得双手起了厚茧多了裂口,朝不保夕四处求生,还会觉得这样的日子有意思吗?
叶蓁只是没有真实地去体会过罢了。
“我这一说你倒像是有许多感慨似的,”叶蓁看了萧晗一眼,又伸手碰了碰她的胳膊,“我也是说着玩的,真要像他们一般,只怕我是什么都不会做的。”
“你明白就好。”
萧晗牵唇一笑,目光又投向了窗外。
突然,街道上有一辆马车不知何故飞奔了起来,人群中立时响起一片喧闹与惊恐。
“呀,那辆马车失控了!”
叶蓁也瞧见了,不由惊得捂住了唇。
萧晗定眼一看,车夫已经控制不住马匹,拉着缰绳东倒西歪,眼看着就要被甩下车去,情况很是紧急。
道路上人流不少,此刻却被马车惊得四处躲闪,沿街的货摊被掀翻,各种零碎的物件散落了一地,可也没有人敢去拾捡,都急急地往街道旁边避去,更有躲不及的愣在了路上,看着马车渐渐逼近吓得腿都软了。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有一身穿灰蓝衣袍的男子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了马背上,他双手用力地一扯缰绳,那匹马立时一声嘶鸣人立而起,两只前腿在空中踢踏了一阵,终是无力地落在了地上。
马车停了下来,而在离马车五步之遥的一位老翁终是支持不住地跪倒在地,待回过神来便连连向救命恩人道谢。
“那人倒是孔武有力,若不是他拉住了马匹,指不定那位老翁就要被马蹄踏过了。”
萧
萧晗也松了口气,转头看向叶蓁,却见她眸中蹦出一丝惊喜,显然没听清她的话,一双美目只顾盯着楼下不远处那穿着灰蓝衣袍的男子。
萧晗的目光也跟着转了过去。
四周的百姓都纷纷向他道谢,男子似有些不适,对四周拱了拱手,这才将袍角从腰间撩了下来,又拍拍手往回走去。
萧晗这时才看清男子的面貌,他有一张方正的国字脸,浓眉大眼,一双虎目炯炯有神,昂首阔步地走在人群中央,虽说样貌不算出众,可一身正气凛然,又加之刚才的出手相助,倒是让人有些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