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时一脸惊喜地看向萧晗,口中的话语便滔滔不绝起来,“叶师兄正是长宁侯府的世子爷,如今在锦衣卫任指挥佥事,别看他年纪轻轻已是四品官职了。”
竟是长宁侯世子?
这下换作萧晗吃惊了,她没想到萧时竟然不声不响地傍了颗这样的大树,前世她怎么一点都没有听他说起过?
想到这里,萧晗也不禁惭愧起来。
前世她与刘氏母女亲近,反而疏远了自己的亲哥哥,对他的事情当然算不得清楚。
压住了胸中酸胀的情绪,萧晗深吸了口气,缓缓道:“长宁侯世子,听说他母亲是蒋阁老的嫡长女,而姨母则是当今皇后娘娘!”就连太子也是他表弟啊!
这样的家世,这样傲人的资本,叶衡在京城里绝对可以横着走。
没想到,这样的人居然会与萧时同门学艺,眼下萧时还不避讳地请他帮忙,可见俩人关系匪浅,至少该是值得信任的人。
“哥哥相信的人,我自然也是不疑的。”
萧晗在心中一番思量后不由认真地对萧时道:“哥哥,这次多亏了世子爷相帮,回头你帮我好好谢谢他!”
她自然是不方便亲自与叶衡道谢的,可这份情她却是记在心里的。
此刻萧晗也在心里琢磨着,或许有了叶衡这层关系在,今后萧时不一定会上战场去,再说了那也是在她不在萧府发生的事情,而她现在从头来过,一切定然会不同的。
“你放心,改天我就请他喝酒,必然要好好答谢一番!”
萧时爽朗一笑,下一刻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妹妹不要怪我将这事告诉了别人才好。”
“世子爷是哥哥的师兄,那在我心中也是当作兄长一般来敬重的,既然都是兄长想必会原谅我犯下的过错,我又怎么会介意?”
萧晗笑着宽了宽萧时的心,重活一世,若说她还看重自己的名声,那也只是希望萧时不会受她牵连罢了,其他的她当真不在乎。
前世她那样一走了之,想来萧时也承担了过多的责难与挑剔,毕竟他们才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就算心里是不服的,他也不能出来据理力争,到底是她这个妹妹让萧时没了底气。
萧时嘿嘿一笑,对萧晗的豁达与直率很是满意,也就是知道这件事的人是叶衡,若换作别人他可没这样的自信。
茅屋内的动静刚歇,枕月已是踏步而出,见着萧晗兄妹转身,忙禀报了一声,“里面打完了,绿芙在柳公子脸上挠了几条血痕,柳公子也将她的头发给扯了一把下来,眼下俩人都瘫在了地上。”一顿后又对萧晗道:“奴婢已按小姐的吩咐,将绿芙的包裹还给她了!”
绿芙的包裹只装了她的几件衣衫与一些散碎银子,柳寄生瞧见了后更加确定这事就是绿芙所为,心中又是一番气恼,若不是眼下没了力气,只怕还要将绿芙一阵好打。
萧晗唇角微翘,转向萧时道:“哥哥,善后就交给你了,今儿个就送他们走,越远越好,只要不让刘氏找到就行。”一顿又道:“还有我的荷包……”这是她握在柳寄生手中的把柄,就算她能反口说这是绿芙假冒她之名偷了送出,可被人发现了也着实不好。
“妹妹放心,今儿个柳寄生出门后,师兄便派人找去了,若是找着了自当销毁就是,绝对不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萧时信誓旦旦地向萧晗保证,她这才放了心,又往屋里扫了这一眼,这才毫不留恋地带着枕月离开了后山。
而在后山不远的一处断崖上,叶衡正接过属下递来的一个锦袋,他打开一看,见着的是一个墨绿色绣着银色竹叶纹的荷包,而另一个则是打了双鱼络子并一块白玉如意佩的扇坠。
叶衡拿在手里细细看了看。
络子打得不错,那白玉如意佩也很是温润剔透,即使不是价值千金,也绝对不是柳寄生那样的穷书生买得起的。
而那荷包绣工更是精湛,就算比起宫里的绣娘也不遑多让,他翻开荷包的内衬,只见在角落里用红色的丝线绣了极小的两个字,若是不留心看根本察觉不了。
叶衡仔细分辨了一下,才看出这两个字是“熹微”。
晨光熹微,将明未明,不正合了萧晗的名字。
原来她小字熹微。
叶衡牵了牵唇角,旋即面色又沉了下来。
这可是萧晗送给柳寄生的东西,他心里没来由地生起了一股烦躁之情,想要一把捏碎,却又觉得有些舍不得。
这到底是出自她的一双巧手。
一旁的下属见着叶衡的脸色阴晴不定,心中有些纳闷,却还是据实禀报道:“世子爷,柳寄生的住处已经被属下给彻底清查处理了一番,绝对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至于这东西……”说罢尽职地伸出手来,“请交给属下销毁,保证不会留下一点痕迹。”
“不用了。”
叶衡面无表情地背过身去,薄唇紧抿,“我自会处理,退下吧!”说罢又将手中的荷包握紧了几分,心中无端地生出了几分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
第【10】章 继母
三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处理了柳寄生的事情,又将绿芙给一道送走,萧晗的心情大好,连素斋都吃得津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