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摇摆不定?”
林祁依旧没答话。
这些事,他不想面对。
说了这么多,对方都无甚反应,奚音没再开口,只是捏起杯盏,送了口水。
他们就这么面对面枯坐了好一会,林祁才灰溜溜地走了。
站在窗边,奚音目送林祁的马车远去,尔后怔了许久。
她的身影映在窗户透过的光里,很是单薄。
——
“报——”
如常的一日,一封八百里加急信从云水传来京都。
紫宸殿。
来报的卫兵单膝跪地,拱手向皇上禀告:“……汴金此番攻城来势汹汹,云水将士不敌,请求粮草、兵士支援!”
殿中哗然。
汴金向永宁开战了。
一直以来,汴金与永宁的关系十分微妙,两国毗邻,在过去的若干年间都是互通友好。
一切的转折还在四年前。
皇上再起征途之野心,想要趁汴金东侧受敌时,趁机以位置优势,从西侧向汴金发起攻击,令其腹背受敌,尔后与他国将汴金瓜分,以充永宁疆土。
当时,身为大将军的池霖极力反对。
池霖甚至当堂放出狠话:“倘若皇上定要臣帅兵攻打汴金,那臣宁可不做这个大将军!”
那之后没多久,他就被构陷与汴金尖细往来,再后来,池家覆灭。
池霖死后,皇上仍旧派了兵去攻打汴金,只是敌方顽强,打了,却没得任何结果,徒劳无功,白费人力物力。
那次之后,皇上再未提起过大一统的目标。
听完卫兵来报,皇上愁眉紧锁。
如今的朝野之中,能用的武将太少。
要么尚且不成气候,要么不愿挺身而出。
目光扫过下面众人,入眼的是一片低垂的乌纱帽。
皇上默然叹息。
正当大家面面相觑之时,一人站了出来。
“老臣愿请缨出战!”
正是戚平安的父亲,戚鸣。
他虽已头发花白,但精神抖擞,面上丝毫不怵。
池霖在时,他们不分伯仲,池霖没了,他就是永宁第一将军。
只是,戚鸣老矣,是否能够担得起这个重担,还是一个未知数。
深深望了眼戚鸣,皇上的手抬起许久,才记得应一声:“好。”
以往跟着他出生入死的人,到了这把年纪,还要为他出生入死,他也有一些愧疚。
这不是他曾许诺给他们的生活。
此番支援十分紧急,留给戚鸣寒暄、道别的时间不多,下午,他便需携三千名精兵出发。
前方,云水的卫兵们还在等他。
回到家中,戚鸣一面让夫人帮他收拾行囊,一面派人去把戚平安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