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脸来到镇上找到盖章的地方已经是下午三点了,问了几个人都说管盖章的那个领导今天下乡,明天回来,让他明天上午再来。这没办法,只能等了,在镇里转了转,看了看自己曾经待过的校园,还是老样子,没太大变化。学校也放假了,大门紧锁,也就从外面看了看。
要是再回村里吧,不能总住在杨连奎家啊,看看镇上的旅馆,问了几家单间都得20元一晚。不住单间又怕钱不好带,出来的急没把钱缝在内衣里,到底还是不安全。思来想去突然想到,还可以去梅子面馆,给她帮帮忙、打打杂。夏天晚上也好过,在饭馆的厅里就乎一晚也行,再问梅子姐借针线,把钱缝在内衣里,这不两全其美的事吗?
打定主意后就来到了梅子面馆,现在是下午四点多,还不到吃饭点儿,张桂梅还在里屋休息。听见有人来了,赶忙出来迎接,一看是疤脸心里特别高兴。自从疤脸上次和她谈了谈心,不光是对铁柱事情的疙瘩解开了,对于前面几个男人的离世,她也不再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了。看人家有文化就是不一样,说得多在理,张桂梅经常这样想。
“家正,今天怎么有空过来,饿了吧,我给你做碗面条去。”张桂梅说道。
“是有点儿饿了,中午也没吃饭,做两碗吧。”疤脸也毫不客气地说。
“中午咋不吃饭呢。这次来是准备要回学校了吗?看你行李都带着。”
“嗯,事情都办完了,也该回学校了,在这里也没个吃住的地方,想回去看能不能找到打工的地方。”
“你慢点儿吃,又没人和你抢,看你吃的满头大汗的。”不一会儿面就做好了,疤脸狼吞虎咽地吃着,张桂梅摸了摸疤脸的头说道。
“我饿了嘛,梅子姐的面就是好吃,总也吃不够。哎,对了,您这有针线嘛,我把钱缝在内衣上,要不路上不安全。”疤脸问道。
“针线在里屋呢,你脱下来我给你缝吧。”张桂梅说。
“我准备缝在这件上,坐火车时换这件。先用塑料膜缠着弄薄一些,这样不容易被人看出来。”疤脸也没推辞,从包里拿出一件旧背心递给张桂梅。
“嗯,知道了,我先把你包也提到里屋了,一会儿吃饭的人就来了,别给你弄脏了。”张桂梅进去时连疤脸的包也拿了进去。
等疤脸吃完饭后,张桂梅也给他缝好了,他也进里屋将内衣放好,两人又一起来到了厅里。说了没几句话,就陆续有来吃饭的客人,张桂梅在里边做饭,疤脸在外面收拾,完全就像是饭店的伙计一样,一直到了晚上七点多才消停了。
“梅子姐,每天都这么多人吗?那你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疤脸问道。
“嗯,每年七月中旬到八月底人都比较多,我一个人的时候就能做多少是多少了,有的等不及的,一看等的人多就不等了,去其他地方吃饭。今天有你帮忙,上的都比较快,所以显得人多。”张桂梅说。
“那说明我的工作也很有价值啊。”疤脸开玩笑地说。
“那当然了,今天比昨天多卖一倍呢。”
“干脆我在梅子姐这里打工得了。”
“净瞎说,我哪能雇得起你这大学生呢。”
“说真的呢,我回去也不好找工作,我们能找的还是以家教为主,放假请家教的也不多,都是送到那些专门的培训机构,所以工作也不好找。”
“那也不至于来给我打工,一天就给你十块钱,忙一整天,你干吗?”
“现在能找个管吃管住的地方就可以了,能给钱那不更好。”
“你看说着说着就没正形了,不和你说了,帮我把桌子都擦一下,椅子都收起来吧,我去把这几个碗先洗了。”
“收起来干嘛,才七点多,一会儿还来人呢。”
“这里是农村哪能和你们那大城市比,七点以后就都关门了。”
“噢,那您碗也别洗了,都让我来吧,您累了一天了,先去洗个澡,回屋歇着吧。不就这点儿活吗,我一会儿就干完了。就当我挣住宿费了。”
“那姐就不客气了,你一会儿忙完了也过来洗个澡,你这城市待惯了的人,不洗澡可能都睡不着觉吧。过来之前把前面的门锁好了。”
“嗯,椅子就不往上摆了吧,我得用这些椅子搭个床。”
“放起来吧,要不扫地、拖地都不好拖,我这里外两个屋,你今天晚上就住外屋。我一会儿给你收拾一下。”说着张桂梅就进了里面。疤脸把外面的事情都做完之后,也进去后面住人那屋。这时张桂梅刚洗完澡,头发也湿漉漉的披在背上,身上穿着一件短裤,上身穿着紧身半袖,正弯着腰给疤脸打扫外屋的床。
见疤脸进来了,看了一眼说道:“都干完了,去后面洗个澡去吧。晚上上厕所,要是大便的话就去外面的公共厕所,小便就在洗澡间就行。”
“嗯”疤脸呆呆地看了张桂梅一会儿,就去了后面的洗澡间。这是一个临时自建的洗澡间,紧挨着疤脸睡觉的外屋,其实就是在外屋的拐角处,用木板隔出来的一个小空间。从厨房接过一个水管,也没有喷头,就放着一个盆。想洗澡时就接一盆水,再兑点儿热水站在里面洗。夏天水管子里也是温水,不用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