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岭低垂着眉眼,小心的抚平信纸,视线都舍不得从上面移开。
心中对盛岸倾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恨意已经消失不见。
不是因为陈旸,那就好。
既然真的不想待在这个世界上,那离开对倾倾来说,或许是一种更好的选择。
他所需要做的,就是支持。
半晌,才小心翼翼的将信纸折好,桑岭突然站起身来,冲回了自己的房间,手中拿着盛岸倾留下的信,有些焦躁的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最后,才下定了决心,将其夹在了自己最喜欢的一本书里。
不能弄丢,这是倾倾留给他的东西,他一定要好好保存。
至于接下来……
桑岭歪着头在房间里站了好久好久,最后才慢吞吞抬脚出去洗漱洗澡,然后回到房间,将骨灰盒从书桌上抱到了自己的床头柜上,这才安心了似的,闭上眼睛。
只是倾倾,有一些事情,我没有办法答应你呢!
第二天一早六点,桑岭准时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完全没有刚刚睡醒应该产生的朦胧和迷茫。
他翻身下床,收拾好自己后,不带丝毫犹豫的离开了家。
第一件事,就是去暴打了一顿还躺在医院里的陈旸。
陈旸昨天只是气急攻心所以昏迷了过去,如今桑岭闯进病房他也没有什么反应,浑浑噩噩的躺在病床上,就知道看着天花板发呆。
被桑岭毫不留情的拎下床暴揍一顿也没有丝毫的反抗,只在最后哑声说了一句话。
“岸倾没有原谅我,你打死我吧。”
闻言,桑岭冷笑一声,将陈旸扔在地上。
“让你接着去烦她?你配吗?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死,敢去打扰她,老子就能把你坟挖了!”
听到这话,一直平静的陈旸终于有了反应,他疯了似的抬起头,死死的瞪着桑岭,好一会儿,才露出一个似哭非笑的表情,喃喃道。
“你说得对…你说得对,我不能死,我不能去打扰她…岸倾不会想见我的,她不会想见我的……”
桑岭懒得再留在这里看陈旸这幅死样儿,他冷冷的踹了陈旸几脚,这才带人离开。
下一步,就是去收拾当初田盼盼找的那几个想陷害倾倾的保镖了。
早在田盼盼的事情败露之后,陈旸就抓住了那几个保镖一顿严审,还带去了医院测血,最后才知道,那三个男人竟然在去仓库半个小时之前才刚刚吸了毒。
在仓库里才会幻觉上了头认错人,把田盼盼抓过去当成盛岸倾了。
这也算是田盼盼自作自受,陈旸将人狠狠折磨了一通后,就把人送进了牢里。
桑岭打了一通电话,找了几个警局的好友,冷声道:“上次进去的那三个男人,我不想他们能活到明天。”
这对于这些有权有势的家族来说,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情罢了。
电话刚刚挂断没半个小时,桑岭的手机就响了。
那头传来一道吊儿郎当的男声。
“哎呀,你说说多可惜,那三个男的太不经玩啦!我话才放出去十几分钟,就被同牢房的男人玩儿死了。”
桑岭低低的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接下来…就是田盼盼和那个直播的男人了。
桑岭目光冰凉,抿着唇离开。
之后的几天,陈旸似乎也想通了似的,他出院后就去找那三个欺负岸倾险些得手的男人,却得知了他们前几日就死在了牢房里。
之前都活的好好的,突然就死了。
陈旸只思考片刻,就知道了这是谁的手笔。
他想起了之前在学校欺负岸倾的那些“同班同学”,发现桑岭因为转学的缘故,并不知道太多岸倾和他们的恩怨,故而还没来得及收拾之后,重重松了一口气。
连忙动用家族力量,以及给学校捐了五个亿,然后随便找了一个由头陷害了整个班,让那些1班的“好学生”们,都被学校压住了毕业证,整整五年没有办法顺利毕业。
这可惨了那些“好学生”了,被本校扣留毕业证,没有办法直接考研,出去工作也没法儿报a大的名字。
毕竟,谁好意思说自己是被学校扣下了毕业证呢……
接下来,陈旸又顺着蛛丝马迹发现了桑岭正在一步步诱导着那个直播男在网上贷款,而贷款的网站赫然就是桑岭花了几天时间做出来的。
利滚利滚利滚利。
一个月后,直播男成功在网上借了一百八十多万的债务。
他一个天天混的人,哪有那么多钱去还?
看着手机上家人收到网站的催账信息后,发过来的责怪咒骂的话,以及网站发过来的堪称凶狠的威胁,他苦笑一声,爬上了一个月前,盛岸倾跳下去的那栋楼。
现在天台边缘,感受着微风吹过衣服,引起身体微微晃动,男人心中突然想起了一个月前在这里跳下去的那个女孩子。
当时…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呢?
这么高的楼,害怕吗?
摇摇欲坠的站在边缘,男人低头看着楼下,一样的场景,一样惊恐的围聚了一堆人,一样等来了消防员的救援。
他看着穿着橙色衣服的消防员劝导着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