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是把小公子抱过来养了,小公子长大了就会跟您亲,就算有出息也会只认得您这个嫡母,就没那个阿桃什么事儿。退一步来说,就算小公子没什么出息,只要他在您手上,阿桃那个贱人她敢跟您做对吗?以奴婢观察,阿桃可是个不简单的主,长公主一定要把她给制服,握在手里。”
这番话把曹玉仪给说动了,沉吟一番,她说:“那好,就依你说的办。我这就去跟阿姑说一声,就说我喜欢小公子,等到他满月后,就抱到我这里来和我的阿崆一起养。”
阿桐:“就这么办。”
曹玉仪这才觉得心情好些了,她眉头舒展开,要了一盏茶开始慢慢吃起来,吃了两道茶,她叫婢女去东跨院,叫丈夫萧伦一会儿过来吃晌午饭,她叫小厨房做他爱吃的酱鱼酱鸭子。
婢女应了,掀开帘子自去了。
东跨院,阿桃的卧房里,萧伦坐在阿桃躺着的床边,手里一边抱着小儿子逗他笑,一边不时跟阿桃说上两句话。
阿桃忽然提起了听说谢妙容那边的院子里又要修造浴室的事情。
萧伦一听,就问她:“你也想要修造一个么?”
阿桃摇头:“我才不想呢,因为啊,我可不想拘着郎君,不让郎君收通房纳妾。”
萧伦问:“我就不懂了,这修造浴室和收房纳妾有何关系?”
阿桃噗一声笑出来,接着才说:“所以,我说你们这些男人心就是不细呢,更可怜三公子被谢十五娘哄骗得那么可怜。”
“你到底什么意思,我不许你这么说我三弟。”萧伦不快道,他皱着眉看向阿桃,连儿子也不逗了。
阿桃收了笑,说:“那我就说给你听吧,你听着,你也晓得那个浴室修成了,做主子的在浴室里面一拧把手,就会出热水。既然主子在浴室里面都可以自己动手用热水了,那就不需要让奴婢进来服侍洗浴了。那么不要贴身服侍的奴婢了,还收通房来做什么。既然通房也不需要了,妾又从哪里来呢?除非是郎君自己去找,可要是平日郎君忙,哪里顾得上这头,日子一长,不就是没有妾,也没有通房呢。所以啊,我说三公子可怜呢,他被自己的娘子给骗了,还以为修建浴室真是图方便呢,谁想却是她娘子的固|宠|得手段。不信,你看看,三公子成亲这一年多来,可收了一个通房一个妾?”
萧伦听完,愣了一会儿,才恍然道:“果然如此,没想到谢十五娘心思这般灵活,她修建浴室居然是为了让我阿弟不收通房,不纳妾。不行,我得去跟我阿弟说,让他快别让他娘子修那个浴室了。那浴室活生生是要把他给拴在谢十五娘的裙带上嘛!”
阿桃笑着赞成:“谁说不是。”
心里却在想,谢十五娘,这下我可逮着机会“报答”你了。你等着吧,以后还要“报答”你把我从三公子身边赶开,别以为你的如意算盘谁都不知道……
后来,萧伦跟着来传话让他去正房吃饭的奴婢回到正房,跟着曹玉仪吃了饭后,他果真去找萧弘去了。
萧弘那天在外书房,跟祖父和父亲等人正在说起建康朝堂上的事情。
原来,建康前日传出来消息,说是睿王曹焕已经禅代小皇帝曹奇为帝,曹奇依然去做他的桂阳王,遥领桂阳。
曹焕改元为元新,大赏拥戴他为帝的功臣,特别是王家还有卫家,另外还有袁嵘以及阮献得到了重用。袁嵘被封为豫州刺史兼震威将军,阮献则是被封为侍中。
萧弘就感叹:“没想到睿王的动作这样快,也没想到他竟然如此顺利就禅代成功了。”
萧裕说:“没什么奇怪的,谢家远离了朝堂,失去了豫州,鄱阳王废为庶人,原先的后党,还有庾太后所在的庾家的势力都衰微了,睿王独大,他不禅代称帝,皇室曹家真还没有比他更合适做皇帝的了。”
萧弘道:“只是如此一来,他虽然独大了,但是没有强臣强藩屏蔽建康,袁嵘做了豫州刺史,豫州那地方以前可一直是谢家的地盘,豫州的北府军的将领们是不是会听袁嵘的话还难说。我就担心荆州那边的桓家会有异动。不知道桓郎会做些什么事情出来。按照孙儿对那个桓郎的了解,他可是胆大之徒,说不定他会趁着这一次的机会动手反叛也说不定。”
萧裕点头:“三郎考虑得当,那么咱们也要准备起来才行。”
萧弘问:“不知道阿翁打算怎么做?”
萧裕摸着下颌花白的胡须,慢悠悠说:“你们这两日都给我回去军队里面领军,把咱们的兵马操练起来,咱们静待时机,坐山观虎斗,到时候得些渔人之利。”
萧咸在一旁问:“阿父不打算帮睿王了么?”
萧裕没答话,萧弘在一边插话:“阿父,难不成你看不出曹家除了睿王已经再没有合适的人称帝了吗?要是睿王都坐不稳帝位,曹家的运道也就到头了……”
萧咸一楞,随即立即明白儿子说的是什么意思了,他犹然不敢置信地问:“难不成已经到了天下大势,合久必分的时候了?”
“不好说,不过,天予之,不取必遭天谴。”萧弘道。
萧裕抚掌而笑,看向萧弘道:“真是我的好孙儿,好一个,天予之,不取必遭天谴!”
书房里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