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弘随即说:“看来即便有娘子帮忙,也难跟阿竹下成平手啊,阿竹还是比我们棋艺高些。”
谢妙容想插嘴,人家何止是棋艺高超,在其它手段上也堪称高超呢。
“奴婢费了好大劲儿才能跟郎君和娘子下成平手呢,说到底,还是郎君和娘子棋艺精湛。”阿竹想当然的说出了自谦的话。
这种场面话听听就行了,没有谁会在这上头较真。
萧弘又道:“阿竹,你下去歇着吧,我跟娘子这就要回去了,书房里不用你伺候了。”
一边说一边下了榻,揽着谢妙容的肩膀往书房外走。
这是体贴阿竹刚才站久了,心疼她,所以就要回去了,不让她再在夫妻两跟前站着了?
谢妙容跟萧弘想得不一样,她其实倒还真想在萧弘书房里呆一会儿,去他书橱里翻一翻他都看些什么书?又写些什么字?她并没有要阿竹站更久的意思,单纯是认为书房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大概是比较私人的一个空间。不管是这个时代,还是以后的时代,但凡一个男人有点儿文化,都喜欢弄个书房。在书房里接待朋友,赏玩古董,谈生意,以及红袖添香。作为萧弘的妻子,她对于自己男人的这个私密空间当然是感兴趣的,而且她还认为,这个私密空间她完全有权利进入,并且她不希望别的人,特别是别的女人把萧弘的私密空间当成自己的地盘,这让她有被排斥之感。
既然今日来了,她当然是不想就这么匆匆忙忙的离去。
于是只听谢妙容笑着对萧弘说:“郎君,我想看一看你都收藏了些什么书,还有其它好玩的玩意儿再走。”
她用的是比较娇憨兼撒娇的语气,萧弘听了心里麻酥酥的,哪里忍心拒绝她,便停住脚,和煦对她道:“既然娘子想看,那就由我来带你去看。”
谢妙容甜甜应一声:“好。”
萧弘随即揽着谢妙容的肩膀,带她去他占满了整面墙壁的书橱跟前,笑着向她介绍:“这书橱还是你那家具店里定做的,用的是上好的紫檀,你看,我喜欢搜集诸子百家,特别是兵家和法家的书,这一面多数都是……”
嗯,果然是个喜欢在军中混的,看的书也是以兵家为多,喜欢法家,是喜欢用法律条文来治世?
一般钻研这两样的人,必定是有一定的抱负和野心的,特别是在这个以实力为上的乱世。谢妙容又想起了那年在萧府的曲水流觞宴上萧弘做的诗了,从那首诗她就能够看得出来,萧弘有治世的理念。也就是说他是有理想的好青年。
“哎哟!”突然一声娇呼打断了在谢妙容跟前侃侃而谈的萧弘的说话。
萧弘和谢妙容都忍不住一齐回头去看那发出娇呼的人。
“阿竹,你怎么了?没事吧?”萧弘首先开口关切地问。
接着他扔下谢妙容向阿竹走过去。
谢妙容冷冷地看着那个摔倒在地,按着脚踝做出一脸痛苦状的婢女阿竹。
心想,这个女人终于向自己发动反击了。
想必她方才站着下了半个多时辰的棋,然后看着自己跟萧弘各种秀恩爱,心里早就怒火万丈了吧。只是她一直不动声色的忍着,后面萧弘体恤她站久了,下完棋就要带着自己走,想让她快点儿休息。可是哪想到,自己却不愿意立即走,而是要看萧弘的那些书。这一下她再也忍不住了,认为自己是故意为难她,自己这么做只不过是让她继续伺候着,不得休息。所以,她就弄了个苦肉计出来,假装摔倒并且扭到了脚。
谢妙容甚至可以想到,阿竹一定会说方才站久了,腿麻了,刚走一步就站不稳摔倒了。
果然,在萧弘大步走到摔倒在地,满脸痛苦之色的阿竹跟前,并且蹲下|身问她要不要紧时,阿竹娇娇弱弱的说话了:“适才站久了腿有些麻,奴婢本想去为娘子和郎君端茶的,没想到,这才一动,就站不稳摔倒了,扭到了脚。”
“让我看一看,要紧么?”萧弘一面说一面揭开覆盖在阿竹脚背上的裙子。
谢妙容此时也走到了阿竹身边,她低头去看阿竹的脚踝,只见其脚踝果然红肿一片,再往她脚踝以上看,她可以看到她小腿光洁,便如同嫩藕一般,让人想要咬上一口。夏日炎炎,如同嫩藕一般的好皮肉,不知道男人们见了也会不会想要有咬上一口的冲动。反正在谢妙容这个吃货看来,这让她产生了一会儿要让婢女阿虫去后园吩咐管理后园的婢妇给她采些新鲜嫩藕来吃一下的欲|望。
一看到忖着如此光洁鲜嫩如藕的那脚踝红肿处,如同一个红发妖怪般狰狞,萧弘明显心疼了,他惊叹道:“怎的扭伤得如此厉害,哎,都是我,不该让你陪着我跟娘子下那么久的棋……”
谢妙容闻言忍不住抽抽嘴角,心道,得,这下自己可是成了阿竹扭伤的罪魁祸首了,萧弘嘴.巴里尽管怪的是他自己,但他会不会只是为了顾及自己的面子,才没有怪自己好好的来什么书房,否则也不会让阿竹为了她这个主母的面子,而一直站着陪下棋,最后脚麻了,扭伤了脚?
瞧萧弘那心疼的模样,谢妙容就觉得好像她刚才吃了一只小强,嘴.巴里无比恶心想吐。
一声素白衣裙摔倒在地的阿竹,在她眼里则是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