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枣一愣,随即呵呵笑起来:“不是,不是,知道小娘子不吃那东西,我怎么会给你做那个吃。而且,小娘子,那东西也不是容易弄到的呢,就想做给你吃也没有。”
“那,这里面是什么?”谢妙容指着桌子上的瓦钵问。
“小娘子,你看……”阿枣把瓦钵上的盖子揭开,一股更加浓郁的浓香味儿扑向谢妙容的口鼻。
她仔细看那瓦钵里的食物,奶白的汤,然后有切得细细的肚丝,还有一片片的肥瘦相间的肉,汤里飘着一些青色的葱叶。
随后进来的婢女阿柳提着一个多层的食盒,她将里面的几样配菜和饭端出来,还有两小碟酱。
阿枣在一旁说:“瓦钵里是奴婢特意花心思做的胡炮蒸羊,两碟子酱,一碟子是豉酱,一碟子鱼酱,拿来蘸着里面的羊肚丝和五花羊肉吃,最是美味儿。”
谢妙容曾经吃过她阿母做的胡炮羊肉,也吃过蒸羊肉,将这两样混合在一起倒是没吃过。但是她知道这么做必然是极费工夫,可见确如阿枣所说,她是费了心思的。
阿枣在她阿母那边的小厨房里呆了五年多,果真是学到了她阿母的手艺,而且还有创新,这让小吃货谢妙容当然异常满意。
她搓着手,简直要流口水了,连声道:“好,好,让我这就来尝尝姊姊的手艺。”
阿枣递上竹筷,谢妙容接过去,先夹了一块五花三层的羊肉蘸了豉酱,正要放到嘴巴里,便见棉帘子一掀,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十五妹,吃什么呢,这么香?”
不用去看,谢妙容也能听出这个声音是谁,她赶忙把那块蘸了豉酱的五花羊肉放到嘴巴里,果然,好吃极了!
没有羊肉的腥,只有鲜美肥胰,再加上豉酱的咸甜味儿,简直巴不得把舌头都给一起吞下去!
“哇!好好吃!”她一边吞咽着羊肉,一边对站在一边笑眯眯望着她吃的阿枣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如愿看到阿枣唇边的笑意扩展开来,变得更大。
“小娘子喜欢就好。奴婢就喜欢看见小娘子多吃点儿。”
不过,现在谢妙容顾不上去享受阿枣的劳动成果,她二姐谢绣姬来了,她再留恋瓦钵里的胡炮蒸羊,也得站起来去迎接她。
才走出去几步,她二姐已经走到她跟前了,不过却是绕过了她,直接奔到了她吃饭的小圆桌子跟前。
谢妙容以为她是直奔桌子上的美食而去,心想,她二姐简直比她还好吃。
没想到她跑过去却并没有去拿筷子夹菜吃,而是围着谢妙容那吃饭的小圆桌转起了圈儿。
谢妙容一笑,知道她这位二姐估计也是看到了从没有看见过的一样家具,那好奇心被大大地勾起,所以忘记了那勾得馋虫大动的阿枣做的美食了。
果然,围绕着谢妙容的那找人定做的小圆桌后,谢绣姬开口:“十五妹,我刚听人说你这里有了新的奇怪的几案,而且还有奇怪的坐具,我就跑来看了。对了,你这个圆圆的案几有名字吗?还有那个圆圆的坐具?”
谢妙容走过去,拉她坐下:“九姐,坐下说,正好阿枣做了好吃的,我们一边吃一边说,不然胡炮蒸羊冷了,可就辜负了我姊姊的手艺了。”
理所当然,谢绣姬又被桌子上的那瓦钵里的美食给吸引了,在另一张小圆凳上坐下后,左看右看,又动了动,感觉凳子很结实,这才安心坐了。
一边伺候着的婢女阿柳又给谢绣姬上了一副碗筷,谢妙容招呼她快吃,先吃个半饱再说话,说完,就开始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谢绣姬见妹妹旁若无人,狼吞虎咽,便知道这桌子上的什么胡炮蒸羊好吃,要是自己不快点儿,说不定都被她吃光了。于是她也开始专心用餐,尝试着才吃了一块五花羊肉后,就也同谢妙容一样对这食物赞不绝口。
两姐妹默默地把那一瓦钵胡炮蒸羊吃光了,肚子撑得圆滚滚,这才放下了筷子,谢妙容摸着肚子,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
谢绣姬则说:“撑死了,十五妹,在你这里吃饭,简直如同行军打仗一样。”
“哈哈哈哈!”谢妙容大笑,“你可以斯文点儿吃啊,谁叫你同我抢?”
“我看你吃得那么带劲儿,就……总之,被你带坏了,我想,要是天天来你这里吃,估计到明年开春,腰得长粗一圈儿。我从来没有吃这么撑过……”
这话让谢妙容笑得更加厉害,促狭道:“我忘了,九姐姐及笄了,来年就得说亲,可千万不能胖啊。”
“去!你这讨厌鬼!”说起婚嫁之事,即便像谢绣姬这样跳脱不羁的女郎也会羞涩。她伸出手去拍谢妙容的额头,却被她躲开了。
看在妹妹招待她吃了一顿儿好的份儿上,她也没有非要去追着计较了。
于是转移话题,开始问起谢妙容这屋子里的新家具小圆桌和小圆凳了。
谢妙容告诉她:“那个叫桌子,坐的这个叫凳子,这样放下脚吃饭要舒服得多。”
“你是在哪里看到这样形制的东西的?”
谢妙容打个哈哈,说:“这是我自己想的,你看我的腿短,那么跽坐着太难受,就想出了这样的东西,坐着吃饭,腿可以垂下去。”
“果然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