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霍笑道:“正好儿今儿我们在前面的洢河大营驻扎,先锋官报说应公府的车驾出城,我便猜是姑父带你出来了,便赶来一见。”
怀真听了,不由担忧道:“贸然就来了?可跟长官说过?别又因我们而违令了呢?”
李霍见她如此关切自己,便道:“放心,特跟孟将军讨了半个时辰,只见你们一面儿,即刻就要回去呢!”
怀真见他行事如此妥当,便欣慰点头。此刻应玉也早起身来,忍不住竟走上前来,只因对李霍朝思暮想,如今见果然就在跟前,一时红了眼眶,便唤了声:“李家哥哥。”
李霍转头看去,认得是应玉,便笑道:“玉儿妹妹也在,向来可好?”
应玉见他一身戎装,英武飒爽,十分心仪,一时目不转睛看着,便道:“好得很……你、向来在外头可也好呢?”
此刻应蕊跟应翠,谷晏灏等也在场了,怀真生怕给人看出端倪来,便拉拉应玉的衣袖,应玉才忙擦擦眼睛,忽然想到一事,情急之下,便从怀中掏出一物,偷偷放在应怀真手里,低低对她道:“帮我交给他。”应玉说完,就转身跑了回去。
怀真待要还给她,她已经跑了,无法,只好对应兰风道:“爹,我跟表哥说几句话。”说着,拉住李霍便往旁边走开几步,隔着几棵桃树站住了。
李霍也察觉方才应玉有些古怪,只不理论,忙着问怀真道:“近来可还好?我只顾在外东奔西跑,连京城都少回,心里虽然着急,只是毫无法子。”
怀真点头,因知道他只有半个时辰,来回儿只怕也是紧赶的,便抬起手来,却见手心是个绣鸳鸯的红荷包儿,见上面的针线,知道是应玉所做,怀真便道:“表哥,这是玉儿姐姐亲手做的,托我交给你……你、你且收着罢了。”
李霍愣了愣,疑惑问道:“是她?可、无端端给我这个做什么,我又用不着?”
怀真笑道:“总之是她一片心意,你拿着就是了。”说着,便塞在他的手中。
李霍握在手心里,半晌笑了笑,道:“这样精致的东西,给了我,迟早晚弄坏了,或者弄丢了……罢了,既然给了我,我便收着就是了。”他在军中多年,性情豪爽,于这些儿女小性上并不多心思量,说笑着,便揣到怀中去了。
当下,两人便又略说几句话,怀真拉着李霍回去,又同李贤淑寒暄片刻,见时候不早,忙告辞众人,又跑出桃林,上马去了。
李贤淑因为不舍得外甥,便同怀真一直送出了桃林,应玉却也跟在身边儿,依依不舍看着,泪眼汪汪。
正只顾呆看,忽然身后有人拉了拉她,应玉回头,却见是姐姐应翠,只听应翠道:“你给我回来。”便把应翠拉走了。
应怀真回头看了一眼,心中一叹,并不做声,见李霍去的远了,就劝了李贤淑几句,李贤淑擦干了泪,忽然想到谷晏珂在里头,生怕她又作怪,便要回去。
应怀真往回走了几步,忽然想到应翠大概跟应玉有话说,于是便放慢脚步,只说自己在此看看花儿再走。李贤淑便叫吉祥陪着她,自己先回去了。
怀真便在桃林之中,且走且看花儿,心神被这样的春光美景所迷,便把所有的忧愁思绪都放下,只专心一意地细看这大好春色罢了。
不料才看了一会儿,忽然又听到马蹄声急促响起,由远及近,怀真一愣,只以为是李霍去而复返?可是有什么事情不成?当下忙转身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
如此奔了片刻,便出了桃林,定睛一看,果然见前方有一队人马,当前一个人,离开众人,正一马当先地纵情狂奔,却并不是李霍,也看不清究竟是谁。
那人马速甚快,仔细又瞧了会子,等看清是谁之时,一人一马距离此处已经不足百米,居然是熙王赵永慕。
怀真见了,便欲抽身返回,不料脚下才一动,就听见赵永慕厉喝了声,声音大非寻常。怀真忙又看去,见熙王胯下的马儿忽然像是发起疯来,拼命地跳来跳去,且又歪歪扭扭,仍是跑的极快。
怀真见状,吓了一跳,不知究竟是怎么了,又看熙王在马上摇摇欲坠,险象环生,不由捂住嘴惊呼了声。
熙王身后的众随从打马追赶,也都大声鼓噪起来,纷纷让熙王小心。
怀真正倒退一步,这会儿功夫,那马儿忽然向着她的方向,竟不偏不倚,奔雷闪电似得冲来。
怀真大惊失色,急忙要躲闪,不料吉祥正也拉着她要走,两人各自张皇间,失了章法,吉祥竟一脚踩在她的裙子上,当下便将怀真绊倒了,再也躲闪不及。
马蹄声如雷,很快到了近前,马蹄溅起的泥土仿佛都落在身上似的。
怀真转头,只顾看着那匹马发疯似得向着自己冲来,而马上的熙王盯着她,双眸中起初还是有些慌张之意,不知为何,一瞬间竟翻做刀锋似的冷意,仍是死死地看着她的双眸。
怀真倒吸一口冷气,此刻已经完全忘了那匹马儿,只顾眼睁睁看着熙王,全然想不到如此的眸色竟出现在他的脸上。
眼看着那马儿要踏过来,万劫不复,忽然间听到应兰风声嘶力竭叫道:“真儿!”
几乎是与此同时,熙王也拼命地大喝一声,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