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瑶拿出神药膏，给阿犼抹药，然后直接将它丢进玄牝空间。
“大黑过来。”
黑猫蹲坐在床边，歪着脑袋看她，腮边的胡子抖了抖，喵呜一声，凑过来蹭了蹭她的脸。
“喵喵喵。”
“别卖萌，你差点把阿犼咬死。怎么说都是和三年多的伙伴了，就这样下狠嘴？”她伸手，给了黑猫一个脑瓜崩。
黑猫委屈巴巴，目光格外幽怨。
过了三日，姜瑶瑶的伤才有长好的迹象，仍旧是腿疼，略微影响走路，干脆拄着一根棍子假装瘸腿。黑猫喜欢在她脚边打转，接连被压到尾巴好多次，都不长记性。
“大黑躲远点。”
姜瑶瑶靠在墙边，竖着耳朵听街上的动静。八闽不比北地酷寒，分明是冬日，却也算不上多冷。太阳一照，给人一种阳春三月的错觉。
这份温暖，让街头巷尾没来得及收起的尸体发出腐臭味。
临国的人这几日在城中集聚，已经完全放弃其他地方，只一心逮着这座临近海域的小城祸害。海盗们仍旧活跃猖獗。
相反的，原本从深山闯入的亓国兵士们退了个一干二净。
这会儿，一群敌人正在街上扫荡，拔下尸体上值钱的衣物和饰物。看到哪处人家升起炊烟，便踹门进去抢夺。
姜家人这三天没有出去，就连开火，也用的玄牝空间里储存的无烟炭，这种炭价格昂贵，姜二壮本想带回秦城用，不想倒是用在了这种时候。
姜二壮手里握
着长刀，倚在大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随时准备有人闯进来的时候，砍掉对方的头颅。
等了一会儿，周遭这些敌人在别处拿够了东西，暂且没有继续的念头，嘴里骂骂咧咧说着异族的话语，大摇大摆离开。
姜瑶瑶看向姜二壮，后者脸色有些不好。
“阿爹，他们围而不攻，是要等城里的人全都死了？”姜瑶瑶对现状格外不满，她和阿爹在城外各处粮仓放了那么多粮食，足够几万大军吃上十来天。大军分散驻扎的地方距离粮仓不远，正常的巡逻都会发现。
粮食够了，他们现在是有饭吃，就有底气和城中的敌人死耗？就不能直接攻进来？几万人解决不了几千人？
姜瑶瑶不理解太子和左相的行为，更担心兄长姜琼玉此刻的处境。
当天晚上，姜二壮出去一趟，回来时脸色越发不好，他带回来一个消息。
“渡口正在装船，临国人和海盗合作了。”
李素芸手里端着的茶杯骤然落地，捧着一碗夜宵正在大快朵颐的姜四壮顿时被呛到。
“咳咳，那群王八犊子，等这个呢？娘的，这是要把人放跑？”
他抓起茶壶，直接往嘴里灌水，目光凶戾道：“太子可真是有诚意。”
朱启行趴在桌子上正在写东西，闻言手一顿，而后又迅速书写起来。他时时带着一摞本册，如今已经有半个姜瑶瑶那么高。这位留着山羊胡的老头须发花白，原本精致的山羊
胡子，早就变得凌乱，用刀随意割断，像是被羊啃了一般。他口中喃喃自语，面上更显出癫狂之色。
“老头你嘟囔什么呢，嘟囔有用？”姜四壮拍了下桌子，立刻站起来，“老子弄死他们去。”
姜二壮凉凉的一眼，顿时让姜四壮偃旗息鼓，格外乖巧地坐回去。
“哥啊，咱去把船烧了呗。”
姜四壮用脚尖踢了踢姜瑶瑶的小腿，示意她帮着说话。
姜瑶瑶假装没看到来自四叔的求助目光，甚至抬手打了个哈欠。
“行了，这都不是你该管的事，养你的伤。一个半残废，还想去搞事情？皮痒？”姜二壮将自己的夜宵吃掉，把碗塞到姜四壮手里。
“最后一个吃完的洗碗。”
二丫见状，立刻把碗里剩下的一口吃掉，把碗推过去。
“你给我站住，说你呢二丫，洗碗去。”姜四壮一把薅住二丫，迅速吃完碗里的饭，直接把三个碗摞在一起，塞给她。
“干活去。”
二丫被打发去洗碗，姜二壮拎着姜瑶瑶去主屋。
蒙了一层黑布的窗户，将油灯的火光隔绝，只有屋子里有亮光，从外面看不出什么。姜二壮席地而坐，手里抓了一把花生壳，摆在地上充当坐标。
一条裤腰带被他弯弯曲曲摆在地上，那是海岸线。
“船在这里，船很大，正在往上搬东西，我看着有白银和黄金，还有一些瓷器茶叶之类的东西。”
姜瑶瑶取下头上的发带，在一旁歪歪扭扭摆
出来一个亓国的大致轮廓。
“临国在这里，那边没有海，走水路也要路过我们。他们走海路运东西，不怕海盗反水？ 临国少水，大都是旱鸭子，在海上人就废了吧？”
二丫在地上可以蹦跶撒欢，到了船上，就如同被抽走灵魂，整个人都废了。姜瑶瑶寻思，临国的那些人，在船上起码要废掉三成。
他们人再多也没用，和海盗们在海上漂着是会被算计死的。
黑猫围着众人转圈，跳到姜瑶瑶膝盖上，伸长脑袋看地上不伦不类的舆图，扭头满眼困惑地喵喵叫了一声。
“一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