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见到城墙根蹲着的乞丐，他又把女儿从妻子怀里揪出来，丢给女儿一袋馒头，让她去分发。
马车始终跟随着姜瑶瑶，距离控制在一丈之内。
姜二壮手边放了一把打磨锋利的斧头，若是有人异动，他能直接把人制住。若是有人得了一个馒头，想要更多东西，那他是不允的。
姜二丫坐在驴背上，后面拉着装满馒头的板车。
她一边啃包子一边看姜瑶瑶那边，每当馒头送完，她都会丢过去一袋。
姜瑶瑶觉得自己就是个分发馒头的工具人，不过这份施舍馒头的功德，玄牝空间是认的。积少成多，这一路上倒是积攒了不少功德。
阿犼已经收割了一茬麦子，天天嚷嚷着让她多送几个馒头。
“苍蝇再少也是肉，主人加油嗷嗷嗷~”
这样的功德，与救助泽城让泽城免于水灾比起来，完全是九牛一毛。姜瑶瑶机械性地派发馒头，给那些乞丐发完，钻进马车里，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
她嘟囔：“怎么这么多乞丐。”
姜二壮嘴里叼着包子打量那些乞丐，三两口将手里的大肉包吃完，慢吞吞道：“或许这些不是乞丐。”
“他们是流民？也没见拖家带口啊。”
小姑娘掀开车帘，往外看了眼，见有的乞丐拿着馒头狼吞虎咽；有的随意咬一口，便捏在手里不动了，完全是不在意的样子。
“他们还不饿。”她说。
若真是饿得很了，早就在她发馒头之后
就三两口吞下肚，真饿得厉害，根本不会不推不挤等她发馒头。
“太子这功劳，拿不到了。”姜二壮嗤笑。
“阿爹说他们是什么人？”
姜瑶瑶觉得她爹话里有话，小花也凑过来，好奇地看着姜二壮。
“不是乞丐，也不是流民，你们看这些乞丐里没有女子，没有小孩儿，没有老人。什么地方这种情况最多？”
小花立即道：“军中！”
小花还记得之前在秦城外的骑兵营，里面就连做饭的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做饭也不好吃，这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就看这些人是哪里来的了。”姜二壮摊手，回头招呼二丫和大花。
大花负责赶板车，二丫则是坐在驴背上当挂件。听到声音，二丫立刻跳下地，冲进马车里。
“走吧，晚上也赶路，你们先睡一会儿，两个时辰一换。”
这一路上姜二壮发现二丫武艺还是不错的，只是有时候脑子一根筋过于莽撞。这小丫头和姜瑶瑶放在一块，就能有好效果。姜瑶瑶指哪，二丫打哪儿。一时半会儿的短暂应对，姜二壮还是放心的。
他打发两个女儿和小花先睡觉，见妻子靠在车厢里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他摇了摇头没说话。
姜二壮发现太子姬宁是个祸害，到什么地方什么地方就会出事。之前泽城虽算不上富贵，有和王二狗一样无家可归的小乞丐，但是有善堂的存在，总归是有一口吃的。
太子来了一趟，
城中乞丐数量剧增，就连城外都集聚了这么多乞丐。
这些‘乞丐’究竟来自于何处，是要深究的。
路过驿站，他用陶先生的信物，将一封信交给驿丞，希望对方尽快安排送去鹿山书院。驿丞忙不迭应下，见姜二壮人多，立刻要让人准备客房。
“不必，还要赶路，信送到便好。”
姜二壮今晚不准备停下，至少要走出泽城一二百里路，他才会觉得心中安稳。
临近午夜，他唤醒熟睡中的姜瑶瑶，又将拉板车的驴拴在车厢后面，让大花过来睡觉。
姜瑶瑶打了个哈欠，和二丫一起裹着薄被，戴着帽子赶车。小花坐在一旁用小炉子煮茶，粗糙的小炉子，粗糙的茶叶，煮上浓浓一壶茶，配上烤焦的馒头片和腊肉，是一顿不错的夜宵。
提神醒脑，味道也好。
一杯茶下肚，姜瑶瑶扯过小包袱，从里面拿了几块点心和米糕让小花烤。
驴子速度不快，胜在耐力不错。中间停车喂了豆子、黄糖和茶叶，前后的驴子调换位置，便继续赶路。
凌晨时分，姜二壮睡醒，把吃撑的三个小家伙丢进车厢里睡觉。
他将车停在路边一棵高大树木下，爬上树看了看周遭，发觉没有可疑的人，这才继续赶路。
到了一个小镇，姜家人休整了一日，第二日便出发。
路上遇到不少结伴而行的流民，他们穿得还算体面，仍旧是成年男子多一些。姜二壮赶着车飞速与这些人擦
肩而过，紧皱的眉头从未松开过。
小花躺在车顶上晒太阳，忽地一块小石子砸在他身上，坐起来就见一个人虎视眈眈看着车顶。他捡起石子，大骂一声，直接将石头丢回去，正中对方眉心。
“什么王八犊子，也敢欺负你花爷爷？”
流民显然没想到车顶有人，立刻隐入人群之中。
到秦城外，已经是七日后。
姜二壮停在距离骑兵营地不远的地方休息，他坐在车顶上，身侧放了一把斧头，时不时打量周遭。等休息够了，便趁着天还不晚，径直朝着秦城而去。
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