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惊呼一声，立刻没了佯装出来的可怜，拿了钱袋子打开，兴奋地数了一遍，跳下板车蹦蹦跳跳将钱袋子送到李素芸手里。
“二娘，二娘，我和大花很省钱的，我们吃得少。”没事的时候喊二伯娘，二伯母，有事的时候直接喊娘，小花仰头，双眼亮晶晶看着李素芸。
“我和大花很乖哒！”
大花站在他身后连连点头，有弟弟在的地方，他是不用说话的，只需要点头附和，配合弟弟表演就行。
李素芸再好的脾气，也险些气笑，当即道：“跟着不许乱跑，不许挑食。”
出门在外，有什么吃什么，不像在家里，没有专门的坊市任人挑选食材，李素芸掌勺多年，无论如何听不了家里小孩子说自己饭量小，吃得少的。
小花立刻叠声保证，大花也连连点头。
于是，压力到了大黑这里。
好几双眼睛看向大黑，黑猫舔了舔爪子，一双橙黄的眼睛里满是轻蔑之色。
“喵！”
姜三壮咂舌，琢磨了一下，开口道：“二哥你们走慢点，我回去问问，看娘怎么说。若是不让带走，我再回来。若是要带走，今日我就不追了。”
这只猫完全是家里的祖宗，什么都是用得最好的，最得姜老太喜爱。姜三壮深知，若要强行把猫带回去，怕是要每天防着被它挠脸了。
这猫敬老爱幼，逮着中间使劲揍。他恰好就是那个中间的。
姜二壮点头，路线是定好的，他这
边驴车走慢一些，姜三壮往返快一些，倒也不影响什么。无论姜三壮回不回来抓猫，只要明日赶路快一些，都不会影响之后的行程。
姜三壮骑马回去，队伍再一次出发。
大黑趴在姜瑶瑶腿上，分外闲适地晒太阳。
本就天气热，腿上还多了个毛茸茸的大猫，姜瑶瑶抓着蒲扇摇，折了许多阔叶的树枝遮阳。
直到傍晚时分，到了一处客栈住下，姜三壮仍旧没来。
姜瑶瑶坐在门口用桃木梳给大黑梳毛，一直到店家打烊，三叔也没来，倒是梳下来不少猫毛。
看来是老太太默许了。
小花拿了猫毛去客房，第二日出发的时候，他和大花衣服上都多了一只黑色的猫形小布偶。小布偶整体黑色，眼睛是黄线绣的，耳朵和胡子用丝线绣了，其余地方都是黑布，尾巴长长，鼓鼓囊囊，大小长度和猫身差不多。
大黑嗅了嗅小布偶，茫然抬头，盯着大小花看。
“这里面塞了猫毛。”小花颇为得意。
这是他和大花连夜赶工出来的，做完了才睡觉的。
姜琼玉昨晚和他们两个住在一个屋子，揉了揉自己的黑眼圈，他颇为无奈地继续赶车。
大花继续梳毛，梳理下来的毛发，仍旧做小黑猫。
几天后，小黑猫不知不觉已经积攒了七八个，个头不一，梳一次猫，做一个小布猫。大黑掉毛多，每一只小猫都鼓鼓囊囊的。大黑对此颇为困惑，它不知道这是两脚兽的恶
趣味，只知道多了好几只奇怪的，和自己气味一样的猫。
这些猫不吃不喝不会叫，它勉强不欺负它们好了。
一串小布猫被小花挂在棍子上，插在了板车车辕的一个铁圈里，再挂上铃铛，赶路时铃儿响叮当，小猫乱晃，颇为有趣。
路过一个小城，一家人去采买粮食，这一串小猫顿时吸引了许多小孩子的目光。
在一个小男孩的哭闹下，他的父亲终于受不了，过来搭讪。
“这位小兄弟，你这小玩意儿是哪里买的？”
姜琼玉面无表情看他，指了指身后正在翻花绳玩的小黑。
小黑抬头，对上那汉子的期待的目光，立刻道：“这是我家的，五十文一个，买吗？”
汉子看看棍子上挂的小猫，再看自家哭哭啼啼的孩子，最终一咬牙，数出来五十个铜板，选了个头最大的一只小布猫。
小黑乐呵呵接过铜板，又送了个小个布猫给他们。
“走好，恭喜发财～”
他嘴都快要咧到耳根处了，笑眯眯目送那汉子和小孩子离开，他顿时找到了人生价值。也不翻花绳了，抱起大黑，继续梳毛。
李素芸和姜二壮从粮铺买了粮食出来，看到他又给猫梳毛，皆是一脸无语。再这样下去大黑的毛都要被薅秃了。
大黑颇为享受被梳毛的日子，它皮毛厚重，夏天还是有些热的，梳理之后舒服许多。
小花将五十个铜板交给李素芸，喜滋滋催促大花裁布片，缝布片。就这
样，他们两个硬生生在停留的一小会儿时间，又做了一只小布猫。
姜瑶瑶简直服了。
姜琼玉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最终还是忍不住道：“读书为何不如此？”
读书的时候跑得比谁都快，这时候却如此加班加点赶时间，丝毫不觉得疲累。
“做这个有铜板赚，读书有吗？”小花理直气壮。
二丫默默伸手：“阿奶说考中免赋税。”
这也是钱，姜二丫与姜老太接触多了，深刻意识到了钱财的重要性，将铜板放在了仅次于吃食之后的位置上。
“那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