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琼玉默默将自己的粥碗和妹妹的调换，看着和脸差不多大的碗，嘴角抽了抽。
他想不明白，阿娘怎么总觉得妹妹吃不饱。
“二丫这孩子吃饭欢实。”秦家奶奶很喜欢姜二丫，这种长得好看，吃饭积极的孩子，这个年纪的老人家都喜欢。
“多吃点，养胖些。”
姜老太翻白眼，瞪了眼姜瑶瑶。
姜瑶瑶低头喝粥，假装没看到阿奶的嫌弃。她真的做不到吃一海碗粥外加五个包子，打死也做不到啊。
吃过饭，一家人各自忙碌。
大小花已经学完三百千，姜琼玉开始教千家诗，还有一些自己随手拿的游记。
姜瑶瑶被迫从头学起，坐在小凳子上，跟着阿兄读书。姜二丫坐在她旁边吃枇杷，渐渐被那些游记吸引，忘了吃果子，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姜琼玉。
姜琼玉原本对家里多了个所谓的妹妹很排斥，见姜二丫安分且安静，心中的七分介意少了一分。
再看低头编盘扣的妹妹，他伸手拍拍姜瑶瑶的脑袋。
“读书需认真。”
姜瑶瑶有许多狡辩的借口：“我很忙的，盘扣编好了要做衣裳的，还要抄书阿兄也不帮忙，要盘账，菜也要买，我真的很忙。”
小姑娘表情认真，目光真诚。
正在家里整理账目的宋唐听到这话，点头附和：“瑶瑶最近都累瘦了。”
姜琼玉冷眼看他，宋唐一个激灵，忙抱起东西道：“我还有事，先出去了！”
李素芸从房间出来，
见女儿被儿子按着脑袋读书，不由摇头。
“瑶瑶过来。”
姜瑶瑶立刻丢下所有东西，走到阿娘面前。
“你的那些小东西都收好，别给出去。”李素芸脸色微沉，在她看来今早那些人围着自家女儿那副作态，实在令人作呕。
“随身用的东西落到旁人手中，他们要攻击你，多的是法子。以后再遇到那些人，别理他们只管回家。”
李素芸没兴趣做慷人之慨的事情，那一箱子花簪花钗不值什么钱，是一个个积攒出来给小孩子带着玩儿的。家里没有其他小姑娘，那都是给姜瑶瑶玩的。就像小黑的拨浪鼓，哪怕有一筐，那也都是小黑自己的东西。
女儿自己给出去的，例如给二丫戴，她是不管的。
谁想要自己好生生来问，她家孩子乐意给，那也行。
可外头那些大人拿出欺压孩子的作态，她是不依的，更不乐意做替孩子做主的事情。
姜瑶瑶咧嘴一笑。
“阿娘，这是个赚钱的门路呀。”
李素芸没好气道：“街上都知道那些是你的东西，难不成要卖出去？家里再穷，也没有卖这些的道理。”
“既然很多人想要，那就开个铺子好了。”小姑娘眉眼弯弯，完全没有被今早的事情影响心情的样子。
李素芸看她清亮的眸子，怀疑女儿根本没听懂自己的意思。
“过来。”
姜瑶瑶跟着阿娘去自己屋里，被戳着脑袋一通说教。
“你都十岁了，有些地方十二
三岁都要说亲事，要注意些了。那些东西若是到了不正经的人手里，编排你怎么办？人言可畏，就算行得正立得端，旁人的说辞也是能压死人的。”
李素芸颇为忧愁，她发觉这个女儿活泼有余，乖巧不足。每日做的那些事情，也不知道是聪明还是笨，脑瓜子完全是又一阵没一阵的。就像偶尔早上起来忘了带脑子一样。
姜瑶瑶捂着脑袋，面对绷着脸皮的阿娘，越发觉得阿兄定然是亲生的，绝对不是路边捡来的。
“阿娘，你想了好多啊。”小姑娘鼓了鼓腮帮子，神游天外想着，若是有人胡乱编排，怕是会被三叔半夜套麻袋打一顿。
“这生意不错的，成本不高，利润颇多。若是请一些手巧的绣娘，选些别致的样式，一个样式做几十几百个，速度会很快的，销路也有。”姜瑶瑶小声嘀咕。
李素芸瞪她。
“去哪里给你找那么多绣娘？谁家绣娘有空弄这些小玩意儿？你给我把东西都收拾好了，用不着的该烧的烧，剩下的按着入库的规矩，一样样登记造册记录好了。”
姜瑶瑶缩缩脑袋，不敢反驳，眨着眼可怜巴巴看人。
李素芸见她这样，伸手拥住她。
“儿啊，这世道女子艰难，唯有谨言慎行才得长久，人言如刀，无论如何发生什么事，在那些人口中错的都是女子。那些是豺狼虎豹，今日赞你模样乖巧，明日便能落井下石。莫要与那些
人为伍，要离他们远远的。”
姜瑶瑶愣在原地。
前世从未有人和她说过这些，左相夫人认定了她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却也未曾说过这些。
李素芸见女儿愣怔，以为吓到她了，忙道：“今日那些人或许是无心之举，只是他们家中孩子想要才会来问的，可那样语气咄咄，实在无礼。”
想到昨日女儿在箱子里发现的东西，李素芸又觉得恼。
“昨日你将池小侯爷带到屋内，这样不好。娘见他拿了你的东西，你可知道？”
姜瑶瑶睁大眼，池昭那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