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芸顺手把大花小花丢进浴桶里。
“嗷嗷嗷，我不要别人用过的洗澡水。”
“臭烘烘的小子没资格挑剔，赶紧洗了。”
小花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会被温柔的二伯娘镇压。丝瓜络在身上摩擦的疼痛，让他欲哭无泪。
“总有一天我会自己洗澡的。”
李素芸哭笑不得。
大花已经自己搓洗了一只胳膊，茫然看着哭唧唧的弟弟，不理解他为什么要扑腾，自力更生的大花动手搓洗另一条胳膊。
阮娇娇坐在床上，脑袋上顶着布巾，好奇看着桌子上的一小碟桂花糕和一壶凉茶。
“饿了。”
姜瑶瑶揉着头发扭头，问道：“嗓子不疼了？你能吃？”
阮娇娇摸摸脖子，觉得饿和嗓子疼比起来，还是饥饿难以忍受。
“饿。”
姜瑶瑶拿了块桂花糕给她。
“这个不好消化，慢慢吃。”她话音刚落，阮娇娇已经囫囵吞下，期期艾艾看着她。
“饿。”
“……”
阮娇娇吃完一碟子桂花糕，喝完一壶放了薄荷叶的凉茶，揉揉已经半干的头发，就地一滚，直接秒睡。
姜瑶瑶擦头发的手一顿，戳戳她的脸。
“睡着了？”
这是个什么能吃能睡的小饕餮？
不应该叫阮娇娇，应该叫阮饕餮的吧？
把阮娇娇的发根尽量擦干，姜瑶瑶任由她睡。她拉了床帘，坐在桌边，闭着眼打量玄牝空间里的一切。
将玄牝空间里的所有作物俯瞰一遍，心中有了成算，头发也干了。
摸黑掀开床帘，她怎么也睡不着。
半梦半醒间，听到压低的哭声，手一摸，发觉阮娇娇团成一团，捂着胃正在低声哭泣。
“怎么了？”
“疼。”
姜瑶瑶：“……”
还是个会消化不良的小饕餮。
她起身拿了药喂给阮娇娇，捏着软软的小手刺激穴位。
这小姑娘也不知怎地，脾胃极为虚弱，她这个半吊子都能摸出来。
第二日，姜瑶瑶刚睡醒，外面便有动静。
她推门一看，原来是阮屠夫醒了。
“娇娇呢，我的娇娇呢。”
“阮娇娇还在睡觉。”姜瑶瑶打了个哈欠，“厨房还有昨天晚上的饼子，你自己去拿吃完躺着，我再睡会儿，睡醒给你熬药。衣裳穿好，别裹着被子，好奇怪啊。”
阮屠夫闹了个大红脸，手足无措立在院子里。
天光微亮，他勉强看出趴在栏杆上的是经常买肉的小顾客，昨日他还来这里送过猪头。
娇娇找到了？是了，昨日见到娇娇了。
阮屠夫头疼得厉害，转身就和一只猪头对上眼。
“你醒了？”
猪头后面冒出一个脑袋，那个经常找他买猪大肠的姜家老三。姜老三龇牙咧嘴，看着格外不好相与。
“是你们救了我？”
“行了一边去，别打扰老子切猪头肉。啊，你不能吃这玩意儿，我媳妇儿说受伤的人吃这玩意儿，对伤口不好。”
阮屠夫看姜三壮去了厨房，呆愣在原地许久，忽然听到脚步声，扭头就见一个妇人装扮的女子举着篮子挡脸从自己身旁路过。
发觉他的目光，那妇人跑得更快了。
他晕晕乎乎去柴房换了衣服，被塞了一碗豆浆和一张饼子，坐在桌边吃。吃完便被押着躺回去。他难受得厉害，提不起来精神，脑子昏昏沉沉，想吐又吐不出来，不知过了多久，又被灌了苦药。
耳边是女儿软软的说话声。
“我爹动了，我爹没死。你骗人，你说我爹七天才会醒。”
“死了的七天回来，没死当然不是七天。”
听到女儿的说话声，阮屠夫彻底放了心，放任自己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傍晚。
阮屠夫起身脚步虚浮走出柴房，便见两张方桌拼着放在庭院里，他的女儿正坐在桌边，抱着一个比脸大的碗，用勺子吃饭。
小花道：“胖妞，你爹又活了。”
阮屠夫一愣，旋即笑了，看着坐在主位的老太太，噗通一声跪下。
“多谢救命之恩，阮连没齿难忘。”
“行了，吃点东西回去躺着，我家三媳妇儿说你要躺好几天呢。”老太太懒得和人寒暄，打发人坐下，直接让儿子把病号不能吃的吃食挪到一边。
“随便吃，吃完躺着，多大人了，走路也能摔，废物点心一个。”
阮屠夫哑口无言，看着脑袋埋在碗里吃饭的女儿，目光柔和几分，不再言语闷声吃饭。
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他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要快些吃饭，不然再晕倒就不好了。
吃饱后，放下筷子正要道谢，手边多了一碗黑漆漆的药汤。
阮屠夫看着端碗过来的小姑娘，道了声谢，直接一饮而尽。
姜瑶瑶松了口气，她还是喜欢这种老老实实喝药的病号，一口干了省事。前世那狗东西，得个风寒都能躺在床上磨叽半个月，嚷着要她做各种吃食。以至于当初左相府上下，都以为这位池小侯爷是个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