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是姜瑶瑶小气，寻常的伤病，一点药粉或者药汁就够了。将它们加入其他药物中，神不知鬼不觉，才是最好的法子。
选了几样常用的应对烧伤刀伤，风寒咳嗽之类的药物分装好。姜瑶瑶又把给兄长准备的常用药备上。
兄长最近似乎经常不舒服，她在木屋找东西时，发觉药竟然都用了许多。
她打开药瓶，按照药物不同的性质，加了药粉和药汁进去，仔细晃匀，这才一样样收好。
姜瑶瑶临睡前想好应对兄长的借口，不料第二日一大早，她刚起床，陈红岫便过来了。
“瑶瑶，陶爷爷病了。”
“什么？你慢点说，得了什么病？”昨日阿犼说陶知行生病，今日一大早陈红岫下山，这让姜瑶瑶吃了一惊，以为是极重的病情，忙拉着陈红岫坐下。
王梅花捏了点姜三壮一大早炒制的粗茶打量，竖着耳朵听病情。
听到一半，翻了个白眼，躺在躺椅上，往嘴里丢了茶叶咀嚼，越咀嚼越嫌弃。
“姜老三你这也没上次的好吃。”
“啊？”姜三壮抬头。
“上次的比这个好。”
“这还没做好呢。”姜三壮一个脑袋两个大，只恨自己一时间揽了许多活计，炒茶的是他，做晚饭的是他，卤肉是他，他还要磨杏仁、磨面。
“上次炒干之后不是这个味，这次火大了。叶子也不行，上次是在框里捂了半日，天热你犯懒，晾都没晾直接炒的。炒到一半下雨，淋了雨收起来你懒得晾，又发霉了。是二嫂给你蒸了一遍，才算干净的。”
姜三壮诧异看着媳妇儿，眼中异彩连连。
“这次味不对，是第一道火都味不对。”
王梅花做了总结，扭头见姜老太提着小花下楼，顿时翻白眼。
小黑伸手要抱抱：“娘！”
“你就不能多睡一会儿？”
小黑咧嘴一笑：“饿啦。”
姜老太往王梅花脑袋上拍了一下，直接将小黑塞进她怀里。
“懒货看着孩子。这娃子太闹腾，以后晚上你自己看。”
王梅花抿嘴，扶住小黑，伸手揉捏他的耳垂，恶狠狠道：“我像你这么大，一天要睡六个时辰，你说，你是不是想干什么坏事。”
“饿啦！”
“饿死鬼托生的吃货，小花你把蛋羹端过来。”
小花正在教大黄打架，闻言用脚尖踢了踢哥哥大花。
大花端蛋羹出来，刚要将碗给王梅花，就被姜三壮扯着后衣领拉到身后。
“媳妇儿，你再说一遍。你怎么记得上次的茶是怎么做的？”
“我尝了啊，药材怎么炮制的，放嘴里不就知道了。”王梅花看他像看一个傻子，一脚把人踹开，勾手指示意大花过去。
“你这坏东西一边去，别挡光。大花去给娘端一杯水。”
大花茫然看着顺势趔跌一下，蹲在地上喊疼的爹，再看眉梢挑起的娘，决定把问他娘喝冷还是喝热的话咽到肚子里。
他进厨房，被塞了一壶杏仁茶。茶壶抱出来放在桌上，倒了一杯给他娘送过去，又给坐在桌边挑豆子的阿奶和秦奶奶各自倒一杯。
姜瑶瑶这边已经把陈红岫的话听完，按照陈红岫的说法，这陶知行心肝脾肺肾哪里都疼，胳膊腿哪里都伤，浑身就没有一点好地方。
没救了，埋了吧。
“瑶瑶，陶爷爷说用了你兄长给的药，已经舒坦一些。你还有药吗？”
姜瑶瑶：“……”
她不信阿兄会把药交给明显是装病的陶知行，兄长的药盒里，还有一小罐神药膏，真病入膏肓，用那个呀。
不对，药盒里神药膏动过没有？
姜瑶瑶睁大眼，只觉得事情不对。
她自认兄长言谈举止并没有不对的地方，便笃定他没用过神药膏。毕竟给兄长准备的药物齐全，能用得上神药膏的情况，定然是伤病极重，濒临死亡。这会儿想起来，兄长的药似乎用的格外均匀，谁生病会按着药物清单生病？
这和按着医书生病，有什么不同？全都是无稽之谈。
姜瑶瑶后背发凉。
“瑶瑶，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一颗石子落在桌上，姜瑶瑶回神，就见小叔端着碗出来。
“先吃饭。”姜老幺难得露出笑模样，“吃饱一起上山，我去砍柴。”
老太太停下挑豆子的手，开口道：“看看有能烧炭的地方没有，整日烟熏火燎也不是个事儿。找个合适的地方，烧点碳。鹿山书院不愿意，你就和他们好好说说。”
姜老幺保持微笑：“好，娘放心，我会好好说一说。”
吃过饭，姜瑶瑶拿了事先准备的药出门。她要去看看，神药膏究竟有没有被动过。
若是被动过，怕是……
小姑娘心不在焉，爬山时好几次险些在石阶上绊倒。姜老幺干脆背起她，大步流星往上走。他时不时抬眼看位于半山腰的鹿山书院，眼中满是锋芒。
“哎——我跟不上啊！”陈红岫一顿小跑加冲刺，怎么都追不上人。直到姜二壮挑着担下山，她也才刚刚爬了三分之二的台阶。
陈红岫与姜二壮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