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姜三壮买田时打听过，附近这片林子是无主荒地，倒是不需要顾忌什么，可以直接割草。这些无主荒地拿来种地不行，衙门有所约束，一旦发现占用，会处罚占用之人。
玉州城这样宁可土地荒废，也不让百姓耕种的行为，实在算不上良政。
姜瑶瑶的确累得不轻，趴在板车上看阿爹割草，被阿爹割草的速度震惊到。
她之前从玄牝空间放出来不少野草，短短时间阿爹竟然快割完了，没有办法，她只能暗戳戳在稍远的地方，再放出来一些野草。
玄牝空间里什么都缺，野草管够。这些杂草遍地都是，长得极为茂盛，姜瑶瑶拿出来丝毫不心疼。
“主人主人，树枝晒干了奥！”
阿犼的声音让姜瑶瑶打起精神，她跳下板车，假装去远一些的位置捡柴。
玄牝空间里的干燥树枝已经准备好，她只需要趁着阿爹不注意，将树枝伪装成自然从树上落下的模样，再捡起来便好。
姜瑶瑶偶尔给自己的柴火堆凭空增加几十根干树枝，反正阿爹忙着割草，不能时时刻刻注意到她。
若她一个人出来，用不着如此麻烦，直接找个地方睡一觉，到点带着几十斤柴火回去就行。可惜家里不让她自己出门，还是年纪太小的不便啊。
年纪小，出门都有大人跟着，小姑娘颇为郁卒。
傍晚时分，姜二壮将水葫芦递给女儿，等她喝过了，拿起来一口气喝干净，抹了一把嘴，开始打包干草。
这一收拾不要紧，一车竟然装不下。
哪怕事先准备了绳子，将草压实，绑成一人多高的草垛，也要两车才能装完。
加上姜瑶瑶捡的柴火，至少要装三车。
姜二壮看看草垛和女儿捡的柴，一时间有些茫然。这么小的林子，怎么有这么多干树枝？
“你又爬树了？”姜二壮只想到这种可能。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家孩子有一片广袤的满是杂草的绿色空间，可以为家里提供源源不断的野草。
姜瑶瑶连连摆手：“没有！”她转移话题道，“阿爹那边树上有鸟窝，我够不着。”
姜二壮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摇头道：“那种鸟现在窝里没蛋。”
他不止困惑林子里为什么能捡来这么多柴，更困惑怎么林子里怎么有那么多草。
以前也没注意有这么多啊？
姜二壮百思不得其解，好在他不是一个喜欢探究的人，想不通的事情干脆不去想。
“回家。”
东西太多，一车装不下，只能先带回去一车。
姜二壮揉揉肚子，饿了。
姜瑶瑶被放在堆高高的草垛上，用绳子绑了好几圈。
车上压实的草垛太高，姜二壮推着车走视线完全被遮盖，交代姜瑶瑶看路，免得撞到人。
“好嘞，交给我。”姜瑶瑶拍胸脯保证。
坐在高高的草垛上，倒是比小叔背着时视野要高，大概和前世骑马的高度差不多。姜瑶瑶敞开双臂，感受着迎面而来微凉的风，心中颇为畅快。
“阿爹阿爹，今年多屯柴火，是不是就不会挨冻了？”
“阿爹，我捡的柴火有没有五十斤？”
“阿爹，阿娘给的柿子还有一个，你忘记吃了。你不吃我吃了啊。”
姜二壮劳累一天，努力扶好独轮车保持平衡，听着女儿的声音，完全没有回答的意思，他觉得自己如果回答，一口气就卸下了，再往前走会很累。
独轮车不适合装这么高的东西推着走，姜二壮琢磨着让老幺重新做一辆适合运干草和柴火的车。烧暖炕需要不少柴火，今日捡的干树枝不耐烧，不适合拿来烧炕。还是要去砍树。
玉州城可以砍树不花钱的地方，只有一个。
姜二壮扭头，看向远处山峦，眼中暗芒闪烁。
“阿爹阿爹，你知道今天晚上吃什么？”
姜瑶瑶半晌没等到回答，从怀里摸出来个柿子，啃了一大口。阿爹不理她，她就自己吃。阿娘在篮子里装了一把枣，两个柿子。
柿子早上吃一个，傍晚吃一个，捡柴火的时候她还从玄牝空间里拿出几个偷吃。
小姑娘拍拍自己沉甸甸的小肚子，望着渐渐沉下的夕阳，浑身都是干劲。
“今年冬天，一定不会冷的！”
她在玄牝空间里，准备了很多柴火，还有之前收集的木头。以后可以偷偷塞进火炕里。
小姑娘自话自说，心中有自己的小算盘。
姜二壮没搭理女儿，他看了眼挂在腰间的镰刀，自顾自琢磨事情。
回到玉州城，赶在关城门之前进城，因着这一车干草垒得太高，被多收了几个铜板。今日一来一回的进城费，耗费十三个铜板，守城的官兵向来乱收费，姜老太给的铜板，一个没剩。
姜二壮摸了摸空空如也的钱袋子，面上没什么表情，扶好独轮车，径直进城。
回到家，姜老太围着一车野草转了两圈，鄙夷道：“柴火呢？你不是去捡柴的？”
姜瑶瑶被小叔从高高的草垛上抱下来，仰着下巴道：“捡了好多的！阿爹说一车装不完，先拉了这么一车！”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