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的女人,他隐瞒自己已有家室,开始向李峋的母亲抛玫瑰枝。
从李峋的容貌多少也能够判断,李成波非常英俊,身材高大,又年轻气盛,意气风发。
她很轻易就爱上了他,并怀上李峋。
李成波有着农村老一辈的很普遍的心态,重男轻女。当时李峋的母亲被小诊所的医生判断出是女孩,李成波让她做掉,李峋母亲说什么都不肯,怀胎八月,离开了工厂。
后来李成波经营失败,血本无归回到老家,脾气也变得喜怒无常起来。
当时李蓝才五岁,是家里的老幺,上面有三个哥哥。李成波不喜欢她,经常打骂,母亲由于惧怕父亲,也不敢对她太过亲昵。李蓝从小就干最重的活,所有的东西都用哥哥们剩下的。
后来李成波染上了打牌酗酒的毛病,家里每天都乌烟瘴气,所有人的脾气都很大,除了李蓝,因为这个家里,没有她可以发脾气的人。
在她十岁那年,李峋的母亲带着李峋来到家里。
李蓝那时还小,不清楚他们母子的到来到底意味着什么,她只是很开心,因为家里她不是最小的了,或许以后她可以冲李峋发火。但现实是残酷的,李蓝很快就意识到,新来的这个弟弟,比三个哥哥加在一起还厉害。
别说欺负,只是走到他附近,都会被他凶回来。
但李峋的到来对李蓝来说也有个好处,就是她不再是哥哥们和妈妈的出气筒了,他们有了新的目标。他们甚至破天荒地将李蓝拉到一个阵营里,一致对外。
以前全家都在被酗酒的李成波折磨,忽然食物链又往下延伸一节,李峋母子的生活可见一斑。李蓝妈妈拿出这辈子都没有过的硬气对待这对不速之客。李峋母亲倒还好,李峋回馈他们的态度则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李蓝妈妈气不打一处来,越发过分。
不够,自从李峋母子到来,李蓝妈妈每天都有事情干,日子过得倒比以往鲜活多了。
即便过着这样的日子,李峋母亲还是坚持留下。那时她已得了重病,她没娘家人可依靠,不来这,六岁的李峋未来绝无活路。
好在李成波对新来的儿子还算满意,有他发话,李蓝母亲也不敢太过放肆。
李峋的母亲极力地想让儿子融入这个家庭,可事与愿违,李峋从没拿正眼看过他们,为此他受尽三个哥哥的欺负,他们完全不拿他那股子傲劲当回事。
李蓝每天洗衣打扫要到很晚,往往其他人都睡下了她的活还没干完。她看到过好几次,李峋母亲在月色下规劝自己的孩子,让他改一改自己的脾气,说现在已经不是他们两个在外面生活的时候了,他必须跟哥哥们好好相处。李峋从不应声,母亲说急了就动手打他,他委屈得大哭,却还是不肯答应。
李蓝心软了,她总觉得他们并不像家人说得那样可恶,她很同情他们。
李蓝开始悄悄帮他们的忙,那时李峋母亲已经病重,夜里疼得难以成眠,李蓝趁着家人睡着,偷偷给她熬粥,照料她休息。
她开始渐渐喜欢上李峋的母亲,李峋母亲用最简朴的布料给她做了裙子,那是她人生第一条裙子。她还给她听乐队的磁带,李蓝毫不意外地迷恋上这新潮的东西,几乎一有空就去找他们。
李峋不太会照顾人,对母亲的病束手无措,李蓝拿出姐姐的架势批评他:“你要听你妈妈的话。”她最了解那三个哥哥了,他们就喜欢欺负倔的,只要顺着他们来,他们很快就会腻。
她好心规劝,可惜李峋理都不理她,李蓝生气说:“这是你妈妈的心愿!”
李峋瞪她一眼,“才不是!”
无法沟通,李蓝也不理他了。
后来,李峋母亲去世了。
她离开的时候非常的惨,病得整个没有了人形,缩成一团,模样恐怖得让李蓝妈妈那几天都没有去找他们麻烦。
她离去时是深夜,李蓝也在场,李峋或许知道母亲快要不行了,哭得痛不欲生。弥留之际,母亲拉着他的手,机械性地嘱咐他要融入新家庭,将来好好生活。看着这样的母亲,李峋终于点头,答应她最后的要求。
这本该是她的夙愿,可不知为何,等他真正说出“好”的那一瞬间,母亲却像受了什么巨大刺激一样,高抬起干枯的手,抓住他的背,带着无限的留恋和不甘。
“不行……”她用尽今生最后的力气对自己的儿子说:“李峋,你千万不能跟他们一样。”
李峋听得牙关紧咬,他将脸深深地埋在母亲的掌心中,承诺她:“知道了。”
母亲安然离去。
李蓝就站在一旁看着,她不知该如何形容那时的心情,那是她第一次接受到有别于这个家庭的另外一种情感关系。
她开始想尽一切办法帮助这个从不叫自己姐姐的弟弟。
后来李峋开始上学了,他们老家学校很少,小学初中都在一起,李蓝的大哥已经毕业了,二哥三哥都在念初中,而李蓝只读了三年小学就回家帮忙干活。
从李峋开始上学起,李蓝发现哥哥们欺负李峋更加狠了。她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气,好像李峋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
李峋从不抱怨,但他毕竟只是个孩子,打不过就干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