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了的吴孟兴神清气爽,跟朱韵连连道谢,朱韵则友好地让他不用客气。
其乐融融。
送走吴孟兴,朱韵回到自己座位,脸上的温柔还没散尽,又跟李峋的眼神对上了。
朱韵着实想问他一句,到底什么样的经历造就了他这种三百六十度螺旋式无死角的嘲讽脸?
“想说什么就说。”李峋靠在椅背上,灰色的衬衫堆在腰腹间,松松垮垮。
“嗯?”朱韵茫然,“什么?”
李峋嗤笑一声,转过眼去。
你鄙视谁呢你?
朱韵被他连番刺激,也不知是脑子哪根弦没搭好,脱口而出:“给我看看。”
李峋懒洋洋斜眼,“嗯?”
赶鸭子上架,朱韵一鼓作气道:“你的程序给我看看,行么?”
李峋不紧不慢:“行啊。”
他往键盘上一按,编译器里的代码显示出来,朱韵凑过去。
……
……
啥玩意。
论长度,李峋的代码比吴孟兴的还要长,但吴孟兴那犹如钻木取火般粗暴古老的思路一眼就能看到底,而李峋这个……朱韵调动全部脑细胞,也只能看到第五行。
后面那是什么?
最后输出的是什么?
“看不懂就别勉强了。”
身后传来平和动听的声音。
“再憋坏了。”
一种没有经过外界强烈刺激而感受到的突发性疼痛——俗称神经痛,第一次光顾了朱韵的大脑。
在某天旋地转的一刻,上课铃响了。
林老头踩着点端茶进屋,朱韵默不作声地退回座位上。
下课后。
李峋前脚迈出教室门,朱韵后脚就掏出笔,将刚刚代码里的几个关键节点一一写下,然后飞奔回寝室。
她又是翻书又是查资料,最后折腾了四个多小时,经过十几次测试后,终于将李峋的代码成功复制下来。
运行——
屏幕中央,一颗立体的血红色心脏,在昏暗的背景图中,扑通扑通地跳动着。
天台。
今夜的风也很清凉啊。
朱韵感慨着,眺望远处的喷泉池,捅开一杯奶茶。
刚吸一口,就听见身后一声熟悉的——
“操!”
朱韵转头,打招呼。
“任迪,过来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