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花魁的初夜。
她忍着心中强烈的恶心感,摇了摇头,语气却更坚决了:“表哥,我不嫁他!你可知他是什么人!他……他……”
她刚刚想说出这个未婚夫逛窑子的事情,却转念一想,担心起来自己母亲知道她去风月场所,会找后账的事情。
见她犹豫,颜启却笑了:“怎么还气的说不出话了……”
苏赢扭着头,嘟起嘴:“反正我不嫁。”
常山公主忍不住了:“赢儿,你怎能这么和陛下说话,这婚约,是早年就订好的,你莫要胡闹。”
颜启摆了摆手,眼神中透出了笑意来。“赢赢的心意,表哥明白。”
苏赢用力的点点头,带着哭腔:“总之不嫁他,我怎样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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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琉璃水坞。
“崔许,你来说说,今儿个为何要冒充我。”崔珵面色不佳的看着眼前这个吊儿郎当的三弟,神情却没了以往的耐性。
崔许的面色发黄,看着酒劲儿好像还没过,因此说话也一惊一乍的:
“怎的,我做错什么了!逛窑子错了么!?”
崔珵没说话,但是面容更沉了。对方却好像丝毫没意识到错误,依旧嬉皮笑脸的问他:
“莫非哥哥你也看上那个什么小官人了?”
见他不说话,崔许脖子一抬,声音更添了许多调侃:“今儿个我拍下那小花魁的时候,好像瞧着你和一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脸在一起,哥哥,你如今可别告诉我你不喜欢女人。”
本来表情一如既往的崔珵听到他说起那个丫头,却脸上生了躁色,他袖子一扬,声音也带着不耐:
“若不是我找人把你拖回来,你还指望着在那里待一晚上么?你可知那里明里暗里有多少只眼睛盯着……”
他这么一提,崔许想起来,他当时还在温柔乡中做着美梦呢,就被几个黑衣人打晕拖到了这里。如今不仅衣衫不整的,头发更是乱成一团,眼萧眉瑟的,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和自己的理想——风流才子这四个字完全的不搭啊……
他挠了挠后颈,却挤眉弄眼的看了看崔珵:
“哥哥,你是怕,那苏家二小姐知道了这事儿之后,不嫁给你了啊?”
崔珵眸一敛,语气颇添了几分凉意:“我从没说过要娶她。”
他说罢,摆了摆手,示意话题到此为止。然后一个人径直走进了卧房。
崔许有些疑惑的问一旁的下人:“秦三,今晚和他在一起的那人是谁?”
秦三摇了摇头。他对这个不学无术的三爷,着实一点好感都没有。
黑暗中,崔珵许久都无法入睡。他想着那个小姑娘离开他时候失魂落魄的神情,心却一点点的揪了起来。
前世中明明是那么冷漠的一个人,现在却鼓起了全部的勇气问他,问他是不是喜欢她。
那时候他鼻端萦绕着少女那仿佛刚刚出浴之后净致清雅的气息,她唇瓣一开一合,眼神却和平素不一样,她眼波半笑半茫,已是鎏光成莹。她带着期待,他头脑竟然昏昏沉沉的,竟然鬼使神差的把她那柔软丰盈的身体搂入了怀中……
他在黑暗中苦笑着……
他当时身上带着伤,对她说离开,自己原路返回,却始终没有找到那个一直跟踪他们的人。
不过有件事情很明显,既然他们两人分开之后,那个暗中潜伏的人没有找他的麻烦。
那么很显然,苏赢才是目标。
作者有话要说:老崔,你可别后悔(doge脸
☆、相求
回了寝殿,颜启颇为例外的没有去翻看堆成山的奏折,而是倚在锦毯铺着的卧榻上看书,灯烛一闪一烁的,他的脸映在一晦一明的灯光中,书看到倒很是专注。
一旁的杜公公小声的汇报:“陛下,密报说,今晚上,苏副使确实去查案了,只是和一个辨不清长相的人在一起……”
颜启语气有些严肃,眼神却没离开书页:“去查……”
“是。还有……”杜公公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口:“密报说还发现有人暗中跟踪着苏副使,他们去追了对方,却无功而返。对方看似很熟悉京城的地形。”
伺候皇上的时间越来越长,杜公公却发现他对于这个年轻的皇帝越来越敬畏。皇帝虽然年纪轻,对待宫内诸人态度亦颇为平和,但是他越是温和,旁人却越摸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杜公公捏了一手心的汗,惴惴不安的等着皇帝的回答,不想对方却比他预想的轻松很多:
“是虞城候的人吧……他们此番回京,必然做足了准备的。”
“陛下英明……”杜公公抬眼悄悄看了眼这个仿佛看书入了神的主子,补了一句:“奴才瞧着,苏副使对这虞城候世子,不是很中意啊……”
颜启翻了一页书,语气依然平和,但是眼神中却透出了笑意来:“哪有嫡长女未婚配,次女就着急出嫁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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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赢一晚上过的浑浑噩噩,还做了个噩梦,梦到她使尽了浑身的招数,一哭二闹三上吊,却没拧过自己那个说一不二的母亲,最终她哭闹着,被自己母亲用鞭子赶上了喜轿,哭哭啼啼的嫁给了那个花心鬼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