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穿梭,手捧着珍奇的果蔬,歌舞声嘹亮悦耳,响彻云霄。
“哎……要是我有一天能够参加这样的盛会,真是死也值了!”
夏元熙身边,一位小男孩伸长脖子看着,眼中艳羡不止。
“啪!”
一根结实的黄荆条突兀的落下,打的那小男孩又是哇的一声。
“你们这群死小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见我们山庄家大业大想进来混吃混喝是吧?告诉你,之前可是你们死乞白赖要加进来的,签了山庄的契约,好好干活,我短不了你们吃喝,但好生给我记着,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惹得宾客不喜,可仔细你们的皮!”
八字胡的管事最近脑门上火,他本来管着厨房的肥缺,可是没想到几位同事不知是猪油蒙了心了还是怎么样,竟然脑子发昏蠢到以次充好,有些破烂桌椅凳子糊弄庄主,而且还是连着好几个都这样,直接被一掳到底,80狼毒鞭打的魂飞魄散。
蠢!真的,蠢到无可救药!
这群人难道就不知道,凡是最显眼的门面家具,还有庄主平日能看到接触的东西是万万不得马虎,就算自己贴钱也要给最好的,大不了再从别的地方给补回来。
却连累了他从刚坐热的膳堂挪出来,该死!
早知道就不费那么大劲,把他妻弟扶上采购文书的位子,本想到大家都是亲人,一起协作应当万无一失的,这下一来,却不知新上任的那些混蛋会在什么时候换成自己的亲信。
想到这里,管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在看看眼前这群半大小鬼,一个个贼眉鼠眼,希望最好不要有那些偷鸡摸狗的习惯,省得让自己面上无光。
“把那些贼骨头都推出来,让这群小混蛋知道知道中饱私囊的下场!”
管事一声令下,立刻有几位如狼似虎的家丁压着之前的小厮,绑在一边柱子上开始用鞭子抽,凄厉的惨叫和鞭子击打肉体的声音不时传来,让几个刚刚还东张西望的小鬼噤若寒蝉。
“李管事,小的冤枉啊!”
“小的明明是从云绮阁定的东西,明明都是一批货,小的怎知那群杀千刀的竟然只在庄主大人要的那个蒲团上偷工减料?求管事还小的青白!”
听着这些声音,李管事更加烦躁。
“塞上。”
于是伸冤的喊声变成了口齿不清的呜呜哀鸣。
李管事是一位有野心的人,走马上任第一天就想着要力除旧弊,把胆敢糊弄庄主的人、以及背后的利益链条揪出来,没想到审来审去,涉及到庄主日常用度,采购的无论什么环节都十分标准,完全挑不出一丝错误。
而负责法度的家丁的水平他是知道的,哪怕他只要随口说一句“后院有只兔子意图谋逆,罪无可恕”,那这群牲口就会义无反顾的把后院挖地三尺,最后一只鼻青脸肿的黄鼠狼哭着喊着跑过来自首“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那只兔子!”
既然连这样的人都挖不出来,那难道是没有了吗?
“李管事,他们都昏过去了,要不要……”法度司的家丁头头走过来,毕恭毕敬地问道。这人面相普通,看起来就像个屡试不第的穷酸……
如果没有脸上那个眼罩的话。
“怎么,吴司长改行吃斋念佛了?”李管事正在气头上,想也不想就随口拒绝。
“那倒不是,只不过再打下去,说不定就死了……本来几个贱民的命倒没什么,但人死之前,有些不争气的会大小便失禁,小人怕弄脏了地面,便请示一下李管事,要不要拖下去继续打?”
李管事虽然严厉,但卖身投效的贱民好歹是个人,他能虐待能责打,但要做到像眼前这位吴司长一般,就像膳堂谈论如何给鸡鸭去毛一般轻描淡写,不带烟火气,他还是办不到的。
手一抖,李管事也吓了一跳,但想着自己是在很多号未来的属下面前,忙正了正神色,声嘶力竭地道:“这点小事还来问我?你……你不会自己看着办!”
“谨遵李管事吩咐。”吴司长普普通通的鞠了一躬,一挥手,让自己的人拖着一群筋断骨折,肢体呈不自然软绵垂下的小厮离开了。
看着那些人腿拖出来的一地血痕,连那群最是调皮捣蛋的孩子也吓得屏息静气,再也不像刚才那样东张西望。
李管事暗自平复了心情,扫了一圈,发现立下马威的目的已经达到,于是冷冷哼了一声,让自己的属下给他们分配了职务和服装,于是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下去了。
夏元熙假装成一个少年的样子,再有少许秘术改变了容貌和身材,旁边的人也不曾起疑。
这也是随着山庄势力不断扩大所行的无奈之举,不断增加的门人和客卿,以及流水一般的来宾,意味着需要几倍于这个人数的下级弟子,以及更大庞大的杂役,这样几何级上升的缺口,已经到了只招收当地聪明勤快的小孩都不够的程度,这些更远地方的孩子是听说了春神山庄灵草遍地,丹药论斤,所以怀着一颗淘金梦不远万里而来,前几任的管事曾因为大肆任用了这样的人,为下人手脚不干净的行为,挨了好些斥责。
正当李管事自以为恩威并施,手段过人的时候,夏元熙却从其中慢慢分析一些流露出来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