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仙会?”
一个时辰后,按老板给与的线索,夏元熙带上面具,变成个正太小道童,一路摸索到宫城外一座巨大的高台前。因为宫城乃皇室嫔妃居所,附近民居的高度和层数都有限制,所以这座鹤立鸡群的高台十分好辨认,它面前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人,当中一个宽阔的擂台是在场的视线焦点,不过高台上的人不受任何遮挡,居高临下可以清晰看见擂台上的情况。以夏元熙的目力,一看就看见一个明黄服色的俊秀少年在一圈侍女宦官的簇拥下,吃着葡萄一边欣赏场上的动态。
“看起来是个傲慢的死小鬼啊……”她清楚地看见,那少年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微笑,显得不怀好意。
“下面是飞龙山的张真人上场!”司仪大声念道。
一个道冠法袍的中年道人一跃上台,对着高台遥遥一礼,然后他的弟子门生也跟着上台,搬来十二个用白布捆扎的稻草人,按十二地支的方位摆放整齐。
“吾观今年皇城内妖气四起,似有鬼怪作祟。玉真娘娘潜心向道,护佑一方黎民百姓,岂能受此无妄之灾?吾辈今日特来做法,扫荡妖邪,还天地朗朗乾坤!”
说罢,那道人披头跣足,手握宝剑,一边跳着口中一边喃喃祝祷,
不一会,他正南面方向的一个人偶凭空自燃,发出滚滚浓烟,让周围围观的百姓啧啧称奇。
“哇!真是有道之士啊……”
“有这等悲天悯人的仙师在,我就心安了!”
夏元熙用动态视力看来,即使起火的一秒钟不到时间,也被分割为成千上万帧,自然能发现开始的一刹那,火焰呈现不自然的蓝色。
磷是能在空气温度下自行燃烧的,这把戏大概是将磷先泡入水中,要用时放在草人身上,等水分蒸发,过一会自然而然将草人点着,它的显着特征就是青蓝色的火光。
不一会,又有三四个草人先后起火,反应和之前一样,也证实了夏元熙的猜测。
“哼。”她暗中运了个寒冰咒,这是修士日常所用的小术之一,能将一般物品冻结,和搬运、生火、移景等术差不多,修为到了自然领悟,也不拘什么功法都能使用。这法术一出,顿时将草人泥丸宫内的白磷冻成一团冰坨,任那台上的张真人跳断了腿也无法等到草人自燃。
这正午的日头还是比较毒的,身为一个凡人,一边受到酷暑的拷问,还要穿着里三层外三层的法袍,在无一丝荫蔽的擂台上大唱大跳,那叫一个生不如死。
又是一刻钟过去了,外面的群众呼声也从惊叹佩服变成了不耐烦的嘘声,张真人心中有苦说不出,好在他临场应变不错,当即中断了做法,对着北方飞龙山方向跪下,大声道:“师父在上!这皇城内妖孽道行着实不凡,弟子才疏学浅,难以全诛,为师门蒙羞,罪过啊!”
“你看那天师说自己都解决不了,这妖孽当真了得!”
“吓!好在我有圆真大师那开光的佛像,回去就将它从佛龛中请出来,供在家中正堂,应该可以镇压邪魔吧?”
“不是张真人不出力,他已经尽力了嘛……就不知还有哪家仙人能够当此重任?”
不过好在高台上的那位殿下发现了群众的呼声,从上面走下一个宦官,尖着嗓子道:“方才的虎啸峡郑隐士也行的是除魔灭妖之法,有请二位仙师上台斗法!胜出者将由殿下亲自向娘娘请命,御赐国师品阶!”
此言一出,全场大哗,成国既然广招天下奇人异士,也将他们分为三六九等,分别管理,这国师就是最高一等了,到了这品阶,也是升无可升,只能由君王的宠幸度再来分卑下。这些来参会的修士们原以为能捡个三四品就谢天谢地,一个一品国师砸下来自然是喜出望外,拼了性命也要争上一争。
于是一个瘦小精悍的老头连忙跃上台子,急吼吼就要与道人一分高下。
“慢着!道友怎可有辱斯文?我辈修士还是文斗为妙……”张真人方才在台上跳了半响,已是精疲力尽,自认为体力不足以碾压年岁较高的对方,连忙制止道。这文斗就是谈经说法,比谁能忽悠,较之武斗更加适合他现在的状况。
“废话少说!请道友赐教!”郑隐士岂不知他小算盘,也不给他休养生息的机会,直接一拳就打过去。张真人也知道自己目前最需要拖延时间,这一品国师的名头可是丢不得,于是拼着硬吃郑隐士一拳,也要死死缠住他,与郑隐士双双滚到地板上,扭作一团,将拳来脚往的比武变作市井混混斗殴的烂仗。
“哎呀,真打起来了!”
“怎么仙师间的斗法都和我等草民差不多,真是奇哉怪也。”
台下众人纷纷议论不休,终于,还是郑隐士老当益壮,骑在张真人身上揪着他的发髻,一面左右开弓,打下他几颗后槽牙,取得了最终胜利。
正当他欢欣雀跃,准备等着奖赏落到自己头上时,一瓢冷水泼在他头上。
“殿下说的是斗法!郑隐士你们两个在台上表演这不入流的拳脚功夫,是想入禁军当教头不成?殿下说了,两个都出局!”宦官带来了坏消息,让郑隐士只得垂头丧气离开。
“有点意思~”夏元熙看得出,高台上那位皇孙只是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