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前一个时辰,林中雾蒙蒙的。丁柳轻轻摇醒铁匠,二人一人背上一杆刺枪,提着就猫着腰从洞口钻出去了,黎明将至未至时,林间夏蝉
僵直树间,便有飞鸟捕食,这个时候,林间雾气浓郁飞鸟翅膀潮湿飞得慢且低,是绝佳的捕捉时机。坐在洞口打坐一夜的祭云听见动静睁眼看了看,跟二人对视一眼后互相点了点头,待二人出去了,祭云便又开始打坐调息了。
林间雾气清冽,一夜未眠的祭云竟觉清爽镇静,隐隐的,身体竟还有些轻盈之感,这还是头一回。徐盛睁了睁眼,看见铁匠不在立刻翻身坐了起来,祭云回头冲徐盛轻嘘了一声,示意徐盛无甚大事,徐盛挠挠头便又睡了下去。
雾气渐渐散了些,林间也没那么黑暗之后,洞里窸窸窣窣的,余下的三人也都醒了。琅医师拍了拍祭云的肩膀,示意祭云进去休息。祭云摇了摇头,反而缓缓站起身,顿了顿,迈起了神行五步。
三人正小声说话间,猛然,一道清气从祭云身体内迸发而出,祭云愣在了原地,双眼微闭,眼角竟泛出淡淡的流光来。
三人愣在原地,琅医师眯了眯眼,随即眼底闪过一丝欣慰神色,但快就消逝了。陈诉跟柴坤二人站在琅医师身后,都有些不知所措,但看祭云的神色,好像并不是啥坏事。
待祭云睁开双目,溢出的淡淡流光悉数回归眼中,守了一夜的疲惫消逝殆尽。祭云冲站着的三人笑了笑,挠了挠头,似乎刚刚并无什么异常。
陈诉跟柴坤没有多问,老祭司私下里跟他们说过,对待祭云的事情,不要大惊小怪的,祭云毕竟是白鹿送来的神子,与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自然是有分别的。琅医师笑着拍了拍祭云的肩头,说了句,不愧是小云。而后便没有了下文,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三人扛着猎具带着徐盛去寻找丁柳跟徐铁匠了。
祭云说自己不去了,就在这里等着他们,柴坤刚想说啥,琅医师就已经点了点头,嘱咐祭云自己小心些,遇事大声呼救,他们就在周围。祭云也点了点头,三人便带着徐盛去寻徐铁匠跟丁柳了。
铁匠跟丁柳二人此行收获颇丰。
公孙老祭司当真学究天人,啥都会,这鸟瓮着实好使,丁柳提溜了下沉甸甸的网子。
几人走后,祭云往地上贴上了最后一张引月符,随后又蘸上符水,往额头上贴了一张净心符。祭云端坐在了引月符旁边。
祭云盘坐着,想试试看能不能发现自己身体里发生了什么。
祭云的心神镇静,慢慢的入了定,脑海中先是浮现出洞内的景象,随后,洞内的一切开始模糊起来,祭云的心神开始如入沉海底,一股未知的恐惧开始在祭云的心神中蔓延。祭云刚想喊出声时,脑海中一道符箓的身形瞬间出现,将祭云拉出了水底,是那张净心符。
祭云头悬净心符,眼角溢出淡淡荧光来,一道道莹白气流在周而复始的流动,祭云看到了,那些气流在自身经脉内不断流转,汇至胸口下聚集成一团浓郁的雾气,隐隐有化成水的趋势。
祭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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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那道长长的口诀的猛然间在眼前出现,而后又化成了气流涌入了经脉之中。
“盖纳灵于身,充盈双目,以目视己身,观神灵造化,晓周天之理,通脉而自知本源者,谓之修士……”
“养炁于脉,唤气而驭使,修者也。”
“悠悠太上,法落天下。月华皎皎,净心座前。灵纳瞳子,观道人间。”
......
祭云仿佛大彻大悟,脑海中如醍醐灌顶般,浑身泛起阵阵清凉。
祭云心念一动,那些莹白的气流涌进双目,祭云瞬间明了,一瞬之间,天下清明。
现在自己犹如介子般大小,正畅游在自己的身体之中,这门在云峰下传承了不知多少年却无一人学会的内视法,让祭云在自觉莫名其妙之下,学会了。
祭云沿着自身经脉一路游历,来到了那胸口下的气流交汇处,祭云伸手摸了摸。
霎时,祭云心田中响起三道钟声,黄钟大吕,古朴沉重。
咚!
…
咚!
…
咚!
…
在钟声下,那团气流缓缓动了起来,逐渐凝聚变幻成了三道大门!
大门屹立而出的瞬间,一声声吟唱在祭云心田中响起!
……
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
经脉者,阴阳所成也,万炁之本根。
周天脉络,经天纬地,气之生发。
……
一道苍老的声音突兀从云峰之上响起,传遍了四方村寨,同时也在祭云心田中炸响!
“后世习我道门之人,尔当有登天之意、匡扶天道之心。切不可仗势蛮横、淫恶乱纪、霍乱天下,切记,切记!…”
那声音渐渐消失,突兀而起,突兀而散,各村镇祭司都慌了头。
石斛镇,那位年事已高的祭司,带着自己的一双外孙向着云峰长跪不起…
云村,司徒空临额间冷汗密布,是给吓的。云村的那位现任年轻祭